何雨生的嗬斥沒有半分溫度,“哭?哭有用還要規矩乾什麼!”
“記住了,這次是餓兩天。再有下次,就給老子餓三天!什麼時候把這胳臂肘往外拐的毛病改了,什麼時候才算完!”
何雨柱的哭聲被這番話嚇得戛然而止,隻剩下壓抑的抽噎。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這頓打,這頓餓,是躲不過去了。
這個從戰場上回來的大哥,心比石頭還硬,說一不二。
求饒沒用,哭鬨更沒用。
他隻能死死咬住嘴唇,將滿腹的憋屈和饑餓硬生生往下咽。
可那股子不忿,卻像野草一樣在心裡瘋長。
他把臉埋進被子裡,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地咕噥了一句。
“暴君……”
“你說什麼?”
何雨生耳朵尖,那冰冷的質問瞬間響起。
何雨柱嚇得一個激靈,魂都快飛了,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沒……沒什麼!哥我錯了!我趴好!”
說完,立刻把腦袋死死按在枕頭上,再不敢動彈分毫。
何雨生這才收回視線,轉向門口。
何雨水一直怯生生地站在那兒,眼圈又紅了,看著二哥那副慘樣,心疼得不行,卻又不敢開口。
“看什麼看?回你屋睡覺去。”
何雨生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哦……”
何雨水應了一聲,一步三回頭地進了自己那間小屋。
屋裡隻剩下兄弟二人。
何雨生拿起桌上的碘酒和紫藥水,擰開瓶蓋,走了過來。
濃烈的消毒水氣味撲麵而來。
何雨柱透過眼角的餘光,看到大哥手裡的瓶瓶罐罐和那不善的臉色,以為大哥還要用什麼手段折磨自己,頓時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哥!哥我真不敢了!你彆……你彆再打了……求你了……再打就真死了……”
“瞧你那點出息!”
何雨生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罵道,“脫衣服!給你上藥!”
上藥?
何雨柱愣住了。
他這才看清,大哥手裡拿的,正是他今天下午買回來的藥水。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流,猛地從心底湧起,瞬間衝刷了他滿身的寒意和恐懼。
大哥……還是關心自己的。
儘管這關心的方式,比刀子還鋒利。
他又是委屈又是感動,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又掉下來。
疼痛依舊,可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咧開了。
他忍著劇痛,哆哆嗦嗦地解開爛成布條的上衣,費力地褪了下來。
當他的後背完全暴露在燈光下時,那是一片怎樣可怖的景象!
縱橫交錯的血痕,深一道淺一道,有的地方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和破碎的衣物黏在一起,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何雨生眼神一沉。
心裡暗罵:賤皮子!不往死裡收拾一頓,根本不長記性!
他扯過一條乾淨的布條,蘸滿了刺鼻的碘酒,沒有半分遲疑,重重地按在了何雨柱背後最大的一道傷口上!
“滋啦——”
布條接觸皮肉時發出輕微的聲響,緊接著,便是何雨柱又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
“啊——!!疼!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