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得令,抄起笤帚,橫掃一片,赫赫有風。
她沒有武功,空有蠻力,使不完的,對付周母陸氏綽綽有餘。
“彥章,你看看,這就是你娶的潑婦!你在這裡,她都能夠恃寵而驕,你若是不在,我和你妹妹要吃更多的苦頭。”周母陸氏一陣乾嚎。
周彥章見狀,鐵青著臉,一臉怒容,隱忍了沒有發作。
待周母陸氏走後,趙翡歎息一聲,就近跪坐在草席上。
“周彥章,我懷孕了。”趙翡悶了調子。
她原本是要等周彥章凱旋歸來,公布消息,雙喜臨門。
可惜,周彥章的臉上,並無多少歡喜,隻是比剛才緩和一點。
“阿翡,既然你身懷六甲了,我們家族就更不能下大獄。那些大道理,你讀過書,不必我細說吧。”周彥章皺起眉頭。
“彥章,不是隻有結親一條路,還可以招安。那白帝軍,不過烏合之眾,隻是有了白蟾君的點撥,才有了起色。隻要我說服白蟾君招安,你那戰敗就不會被提起,你也不必被迫迎娶薑三女郎為平妻。”趙翡自顧自倒了一盞涼透的茶水,一飲而儘。
當然,周彥章要是執意娶他的白月光,她阻止不了,隻能和離。
思及此,她心底揪疼。
成婚三年,聚少離多,依靠家書,維係感情。
趙翡自認為,她的少年郎,待她還是有情的。
“阿翡,那你快去快回。”周彥章沉思了許久。
趙翡聽後,反而獲得力量。
周彥章也不是非娶白月光不可。
趙翡完全沒有意識到,那白蟾君不是趙翡說見就可以見到的。周彥章與白帝軍打交道三個月,不曾見過白蟾君的真容。
周彥章這是要趙翡主動認輸。
於是,趙翡孤身一人,騎了河曲馬,佩了鐵劍,出了長安,直奔函穀關。
函穀關外,駐紮了大片白色營帳。
趙翡早就被斥候盯上,攔在百步開外。
“郎君,我與白蟾君是故人,煩請稟報一聲。”趙翡從袖口抖落一方淡紫色羅帕,折疊成塊,遞給斥候。
淡紫色羅帕,繡了一朵梔子花。
梔子花,彆名白蟾。
趙翡賭了一把,賭白蟾君對梔子花情有獨鐘。
果然,她賭對了,白蟾君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