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天火光將朝歌城染成修羅場,商紂王的冕旒在烈焰中搖晃,十二旒珠串被血浸透,隨著他揮動青銅笏板劈啪作響。焦土上橫陳著截教弟子的屍骸,不遠處,誅仙四劍的殘片仍在吞吐幽藍火焰。
“量劫?”紂王突然仰天大笑,喉間湧出的血沫濺在袞服的玄鳥紋上,“不過是爾等假天道之名行篡逆之事!”他踉蹌著踏過通天教主遺落的玉如意,笏板尖端挑起一團燃燒的旗幡——那是曾經的大商軍旗,如今隻剩焦黑的“商”字在風中扭曲。
雲層轟然裂開,十二金仙腳踏蓮台徐徐降下。太乙真人拂塵輕揮,火焰驟然拔高十丈,將紂王困在中央:“昏君受死!此乃天數!”廣成子的番天印懸浮半空,映得天地皆赤,仿佛連太陽都成了他們手中的刑具。
紂王突然撕開染血的袞服,露出胸口猙獰的傷疤——那是當年比乾剜心時飛濺的血滴烙下的印記。“天數?”他的聲音混著骨節爆響,笏板在掌心寸寸碎裂,“本王便是要逆天而行!”焦土下突然竄出萬千鎖鏈,纏繞著十二金仙的蓮台,竟是昔日被鎮壓的上古魔神虛影。
天空劇烈震顫,封神榜在空中瘋狂翻動,未寫完的神位名單被烈焰舔舐。燃燈道人瞳孔驟縮:“他...他在吞噬量劫之力!”紂王的身影在火光中膨脹,袞服化作赤紅甲胄,破碎的笏板重組為開天斧虛影。當他揮斧劈開雲層的刹那,所有人都聽見了天道的哀鳴——原來所謂量劫,不過是上位者精心編織的牢籠。
“係統,你把老子弄哪來了?怎麼地天崩開局呢?”陳琦的怒吼被烈焰撕扯得支離破碎。滾燙的氣浪掀翻他殘破的袞服,手中青銅笏板傳來灼痛——這哪裡是醫院的病床,分明是燃燒的朝歌城頭!腳下屍骸堆積如山,截教弟子破碎的法袍上,符咒還在冒著青煙。
天空中,十二金仙的蓮台懸浮如詭譎的血色滿月。太乙真人拂塵輕揚,陳琦瞳孔驟縮——這畫麵竟與他昨夜在圖書館翻閱的《封神演義》插畫分毫不差!“警告!宿主已進入‘封神量劫’高危副本。”冰冷的機械音在顱內炸響,“當前身份:末代商紂王,存活倒計時:三炷香。”
“開什麼玩笑?”陳琦踉蹌著躲過廣成子劈來的番天印,碎石擦著耳畔飛過。他摸到腰間突然出現的龍紋玉佩,那是趙禎的貼身之物此刻卻滾燙如烙鐵。記憶如潮水翻湧:幽州城頭的消散、病床上的蘇醒、還有手機裡那篇關於“仁武”殘碑的新聞——難道所有穿越都是係統的陰謀?
“宿主觸發隱藏任務【逆天改命】。”係統提示音混著十二金仙的冷笑,“成功則改寫封神結局,失敗將永遠困在時空裂隙。”陳琦望著腳下即將被火海吞沒的朝歌城,突然將破碎的笏板狠狠砸向地麵。當金屬撞擊聲響起的刹那,他聽見自己胸腔裡傳來熟悉的龍吟——那是趙禎征戰沙場時,刻在骨子裡的帝王之魄。
“把老子弄出去!”陳琦的怒吼震落冕旒上的血珠,滾燙的火舌舔舐著他後背的袞服。十二金仙的嘲笑聲如雷貫耳,廣成子的番天印已壓至頭頂三丈,空氣被碾出刺耳的尖嘯。
“檢測到宿主情緒崩潰,啟動警告機製。”係統機械音冰冷得如同臘月寒冰,“若強行脫離,將觸發時空坍縮,宿主所在的21世紀龍國將出現曆史斷層。”全息投影突然在瞳孔中炸開,畫麵裡汴京禦花園的紫藤架轟然倒塌,幽州城頭的宋字大旗被撕成碎片,最後定格在自家書櫃上——那本《宋史》正在熊熊燃燒。
“這是威脅?”陳琦喉間泛起腥甜,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朝歌城外傳來殷商軍民的哭嚎,焦土下伸出的無數手臂正抓向他的腳踝。太乙真人的拂塵掃落一片火星,不偏不倚落在他腰間的龍紋玉佩上,玉質表麵突然浮現出數據流般的紋路。
“宿主擁有‘雙世帝王’特殊詞條。”係統罕見地加快語速,“趙禎的軍政經驗值+70,請立即調用北宋改革記憶,尋找破局點。”陳琦渾身一震,恍惚間看見狄青在幽州城頭列陣的身影,聽見文彥博推演糧草調度時的鏗鏘話語。
番天印的陰影即將籠罩全身,陳琦突然狂笑起來。他扯開燃燒的袞服,露出裡麵不知何時出現的北宋玄甲,破碎的笏板在掌心重組為將令虎符:“行!既然要玩,那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帝王權術!”隨著他振臂高呼,朝歌城地底突然傳來萬馬奔騰的轟鳴,十二金仙的臉色第一次出現裂痕。
南極仙翁的七寶素色雲界旗猛地泛起刺目白光,這位素來沉穩的金仙踉蹌後退半步,玉如意從掌心滑落,在蓮台上砸出蛛網狀裂紋。“不好!他不是紂王!”尖銳的驚呼刺破戰場的喧囂,十二金仙的陣型驟然紊亂,廣成子凝滯在半空的番天印竟開始微微震顫。
陳琦抹掉嘴角的血漬,玄甲縫隙裡滲出的不是殷商帝王的龍血,而是幽藍的數據流。他抬手時,龍紋玉佩迸發的光芒將漫天火海染成汴京禦苑的黛青色,恍惚間竟有更夫的梆子聲穿透時空傳來。“認出本座身份又如何?”他的聲音帶著狄青沙場點兵的肅殺,又混著趙禎批閱奏章時的冷冽,“你們這些假天道之名的劊子手,可敢與我堂堂正正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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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燈道人拂塵急揮,十二道金光組成困仙陣,卻在觸及陳琦衣角的瞬間扭曲成北宋禁軍的連環鎖子甲樣式。“此子魂印駁雜!”懼留孫的捆仙繩化作齏粉,他盯著陳琦周身若隱若現的雙重虛影——一重是殷商冕旒,一重是大宋龍袍,兩股截然不同的帝王威壓相撞,竟將封神榜震出細密裂痕。
朝歌廢墟下突然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陳琦掌心浮現出北宋樞密院的調兵虎符,符上“仁武”二字灼灼生輝。當他重重砸向地麵,萬千道青銅鎖鏈破土而出,鏈首雕刻的不是殷商饕餮,而是趙禎親命鑄造的鎮國玄龜。南極仙翁望著鎖鏈上流轉的千年星圖,終於明白眼前之人根本不是該在此時隕落的紂王——而是攜著異世帝王魂火,來掀翻這場既定量劫的破局者。
玉虛宮的混沌青氣突然翻湧如沸,鴻鈞道祖盤坐的蒲團震顫不休,手中造化玉碟轟然崩裂出蛛網般的紋路。懸浮在穹頂的三十六道天道符文扭曲成亂碼,化作流星墜入下方的量劫戰場。
“千萬年算計,今朝功虧一簣。”道祖袖中拂塵無力垂落,銀絲般的道韻寸寸斷裂。他望著水鏡中那個身披玄甲、手握虎符的身影——本該隕落的紂王靈台處,竟同時燃燒著兩簇截然不同的魂火:一簇是殷商祖龍的赤色業火,另一簇卻是來自異世的青金色帝王魂焰,兩種力量交融之處,赫然浮現出“仁武”二字的天道真文。
八景宮方向傳來三清驚愕的神識波動,元始天尊苦心煉製的封神榜正在急速倒卷,未刻完的神位名單被無形力量儘數抹除。通天教主困在誅仙陣中的殘魂突然發出狂笑:“好個逆天改命!原來天數之外,竟還有這般變數!”
鴻鈞抬手虛抓,試圖召回潰散的天道法則,指縫間卻漏出細碎的數據流。陳琦在朝歌城頭振臂高呼的刹那,道祖的道袍突然裂開細密的縫隙,露出內襯裡若隱若現的二進製紋路——原來這場持續千萬年的封神量劫,竟也是某個更高維度“係統”的精密程序。
“罷了...”鴻鈞歎息聲中,玉虛宮穹頂轟然炸裂,漫天星鬥墜落成雨。他望著逐漸覺醒自我意識的陳琦,終於明白所謂天道不過是閉環的牢籠,而這個攜著異世帝王記憶的闖入者,正以最暴烈的方式,撕開了所有既定劇本的幕布。
陳琦的玄甲在火光中迸濺出北宋禁軍的寒芒,手中虎符映出十二金仙驚駭的麵容。南極仙翁的雲界旗突然黯淡無光,他盯著少年周身纏繞的雙重虛影,顫聲道:“這魂火...竟非本世界之物!”
就在番天印即將落下的刹那,三十三重天外傳來玉虛宮崩塌的轟鳴。鴻鈞道祖望著崩裂的造化玉碟,枯槁的手指拂過鏡中水幕——陳琦胸口的龍紋玉佩正滲出幽藍數據流,將殷商的血色火海染成汴京禦苑的月色。
“人之初,性本善...”廢墟中突然響起孩童稚嫩的誦讀聲。陳琦渾身一震,記憶如潮水翻湧:病床上的消毒水氣味、圖書館裡泛黃的《三字經》、還有趙禎在幽州城頭最後的眷戀。他低頭看見掌心浮現出半透明的書頁,“苟不教,性乃遷”八個字在戰火中熠熠生輝。
燃燈道人察覺不妙,拂塵急卷十二道金光。可陳琦卻突然將虎符按在眉心,北宋的改革詔書與殷商的帝王法典在識海中轟然相撞。“原來所謂天道,不過是未完成的殘卷!”他仰天長嘯,兩股魂火交融處,竟凝結出“仁武”二字的天道真文。
朝歌地底傳來萬馬奔騰的轟鳴,青銅鎖鏈破土而出,鏈首雕刻的玄龜睜開北宋龍瞳。鴻鈞袖中的拂塵寸寸斷裂,終於看清這場千萬年的量劫,不過是更高維度係統裡的既定程序。而陳琦帶著異世帝王的記憶,正以孩童啟蒙般的純粹與執著,重寫所有被篡改的善惡定義。
元始天尊的九龍沉香輦劇烈震顫,手中的三寶玉如意竟迸出蛛網狀裂痕。他死死盯著水鏡中那個撕裂時空的身影——陳琦周身纏繞的魂火已化作璀璨星河,殷商冕旒與北宋玄甲在光焰中交替閃爍,眉心處懸浮的《三字經》虛影正吞吐著天道文韻。
“這是……天生聖人!”天尊的道袍無風自動,發冠上的先天靈珠儘數炸裂。當陳琦念出“苟不教,性乃遷”時,玉虛宮穹頂的三十六道天道符文轟然倒卷,化作金色篆文融入他的魂火。那字句不再是啟蒙童言,而是化作誅仙劍般的大道之音,將封神榜的既定命數寸寸斬碎。
燃燈道人手中的定海珠突然黯淡無光,他驚恐地看著陳琦抬手虛握,朝歌廢墟下竟升起北宋汴京的朱雀門虛影。“不可能!天生聖人需曆經千世修行,怎會……”話未說完,陳琦周身迸發的帝王威壓已震碎困仙陣,十二金仙的蓮台在氣浪中如殘葉般翻飛。
鴻鈞道祖袖中的造化玉碟徹底崩解,露出內部流淌的二進製代碼。他望著陳琦魂火中交融的“仁武”真文與《三字經》的浩然正氣,終於明白這場精心算計的量劫,終究敗給了跨越時空的純粹執念——當異世帝王的魂火點燃蒙學經典的大道至理,所謂天道,不過是可被重寫的故紙殘章。
陳琦周身的魂火驟然暴漲,殷商廢墟上同時浮現出許昌城頭的戰旗與汴梁禦苑的飛簷。他抬手時,掌心一半凝結著曹魏玄鐵鑄就的虎符,另一半流轉著大宋官窯的青釉紋路,兩種截然不同的帝王威壓轟然相撞,震得十二金仙口鼻溢血。
“原來如此!”南極仙翁的雲界旗寸寸碎裂,他終於看清少年靈台處糾纏的雙生魂影——左側是披堅執銳的曹魏大都督,眼中倒映著赤壁的烽火與屯田令的竹簡;右側是寬袍大袖的仁宗皇帝,袖中滑落的《慶曆新政詔》正與《三字經》虛影共鳴。
元始天尊的三寶玉如意“哢嚓”折斷,水鏡中閃過驚鴻般的畫麵:陳琦作為大都督在祁山設伏時的算無遺策,與趙禎在垂拱殿夜審貪墨案的明察秋毫重疊;曹魏軍陣中改良的床弩,竟與北宋《武經總要》裡的機關術如出一轍。“雙生帝王魂……亙古未有!”天尊踉蹌後退,道袍上的八卦圖被魂火灼出焦痕。
鴻鈞道祖望著崩解的天道法則,突然發出喟歎。陳琦魂火中迸發的不僅是軍政韜略,更是兩種文明的精神烙印——曹魏的鐵血革新與大宋的文治教化在此刻交融,將“苟不教,性乃遷”的蒙學真諦化作破界之力。當《三字經》的浩然正氣撞上亂世梟雄的征伐之誌,千萬年的天道劇本,終於出現了無法計算的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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