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他快點推主線,但又希望推主線的過程可以不用這麼刺激的——
彆搞啊。啊啊啊。
宋梟野偏過臉看她,燭火下少女的眉眼柔和,帶著喪氣與頹唐。
那是擔憂和關切的眼神。
做此判斷後,少年唇角不自覺勾起。
“是啊,非打不可。”他似笑非笑望著她,心情愉悅:“你不是想急著回中原麼?這是最快的辦法了。”
姬瑞雪被這話一哽,總不能說她是著急saybyebye吧,遂輕歎了口氣,語氣無奈:“我當然想快點回中原,可我也不希望你有危險啊。”
她想說,你受傷,痛的人除了你,還有我——
遂腦子裡機械地問係統:共感係統會把人痛死嗎?
【不會,隻會根據神經的敏感程度區分痛感,簡而言之,怕痛的人更覺得痛】
姬瑞雪:“............”
要命了,這波明顯衝著她來的。
況且——
眼前的少年已經吃過太多苦了,從私心上,她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少女微抬下巴,認真地望著他,一字一句地囑咐:“那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在這裡等你。”
我在這裡等你。
宋梟野眼皮輕顫,心像是被什麼撞了下似的,變得綿軟,炙熱,灼得他喉頭發緊。
少年狠擰了一把自己大腿,抿了下唇,隻覺口角乾澀,綠瞳裡閃爍著晦暗不定的光,說話的嗓音連帶了幾分喑啞:“好啊。”
掀開簾子,少年戴上鬥篷,絲絲冷風透過衣服的縫隙鑽進來,觸及體膚的瞬間,那種滾燙的衝動才紓解了些許。
如常,宋梟野進了小樹林,爬上了樹,倚在樹乾上,隻需稍稍偏過頭,便能望見營帳周遭的情況。
他習慣性地掃視一周,像是在巡視自己領地的野獸。
一切如常,他滿意地勾起唇。
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少年從兜裡掏出了那方帕子,他蹙著眉頭幽幽盯了一會兒。
索性從腰間摸出那把彎刀,將刀塞進柔軟的帕子,疊好。
帕子的清香裡融合了絲絲縷縷的血氣,柔和與野性中和像是催眠香似的,宋梟野很快便有了困意,緩緩閉上眼睛,腦海裡畫麵翻湧:
他穿著金線團雲蟒袍,步入東宮,層層疊疊的簾幕後,影影綽綽有道粉色身影。
嬌小,窈窕,冰肌玉骨,隻見其影,便知是個美人。
殿中的呼吸聲漸漸粗重,他撩開層層簾幕,解開衣袍,爬上床榻,與那道身影緊密糾纏、難舍難分........
營帳裡,姬瑞雪還未睡熟,側身時,發出一聲輕嚶——
她探手去摸大腿,嘀咕出聲:“沒磕沒碰的,跟被人掐了似的。”
習慣性地屏住呼吸聽營帳外,
沒有人的碎語和腳步聲。
少女徹底放心,闔上眼睛,將被子蒙臉入睡。
不知是否是被子悶頭,有些熱的緣故。
這一覺,她睡得並不安穩。
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突突的心跳,還有胸口處悶濕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