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骨斷裂的悶響伴隨著一聲慘叫,那人捂著滿是鮮血的臉倒在地上抽搐。
剩下三個家夥看傻了,動作明顯慢了半拍。
阿厲卻沒給他們機會,主動欺身而上。
沒有花哨的招式,每一擊都乾淨利落,直奔要害。
衝拳,掃腿,肘擊!
不到兩分鐘,孫豪民的五個手下,全像破麻袋一樣躺在地上哀嚎。
孫豪民看著這一幕,臉都嚇白了,手腕的劇痛讓他冷汗直流,連滾帶爬地想跑。
阿厲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將他死死釘在地上。
“我剛才說過,他是我罩的。”阿厲緩緩蹲下,揪住孫豪民的頭發,逼他抬起頭,“以後,再讓我看到你踏進東區半步,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不敢了!不敢了!厲哥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孫豪民嚇得屁滾尿流,哪還有半點之前的囂張。
“嗶——!”
刺耳的哨聲終於響起。
“都彆動!”監獄隊長何明帶著一隊獄警衝了過來,臉黑得像鍋底。
他看著滿地的傷員,青筋直跳:“又是你們兩個!一個新來的,一個老油條,都他媽想造反啊!”
“隊長,是他先動手的!”孫豪民指著阿厲,哭喊著告狀。
阿厲冷冷吐出兩個字:“放屁。”
何明懶得聽他們扯皮,不耐煩地一揮手:“吵什麼吵!全部關禁閉!一個星期!”
兩人被押走時,整個操場的犯人都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東區的人,看阿厲的背影,眼神裡多了幾分敬畏。
李遙混在人群裡,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怯懦和驚恐,心裡卻在飛速盤算。
阿厲這一戰,立威成功。
以後,他光明正大地護著自己,再正常不過。
散場後,許飛怯生生地湊到李遙身邊,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李哥,謝謝你。”
“謝我?”李遙一臉茫然,“我什麼都沒做啊。”
“我看見了,”許飛抬起頭,眼神異常認真,“孫豪民動手前,你朝阿厲那邊看了一眼,然後他就過來了。”
李遙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子,觀察力竟然這麼敏銳!
“你想多了,”他立刻擺手,轉身就走,“那就是個巧合。”
看著許飛若有所思的背影,李遙的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連許飛都能察覺到端倪,那陳閻王那隻老狐狸呢?
回到牢房,李遙躺在冰冷的床板上,閉上眼。阿厲被關禁閉,這一個星期,他必須夾緊尾巴。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但棋盤上,盯著他的眼睛太多了。
王魁,陳閻王,還有那個裝著父母死亡真相的U盤!
夜,越來越深。
就在李遙快要睡著時,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在走廊裡響起。
不是獄警的皮靴聲,是軟底鞋踩在水泥地上那種悄無聲息的摩擦聲。
李遙猛地睜開眼,心臟驟然收緊。
他屏住呼吸,悄悄湊到鐵門邊,透過欄杆的縫隙向外看去。
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走廊裡緩緩移動。
那人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在每個牢房門口都會停頓幾秒,像是在觀察,又像是在尋找。
腳步聲越來越近。
當那個身影停在李遙牢房門口時,昏暗的應急燈光照亮了他的側臉。
王魁!
李遙的瞳孔縮成了針尖。
大半夜的,監獄長不睡覺,拿著東西,鬼鬼祟祟地在牢房區裡晃悠?
他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