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瘋狂的猜測在他腦中成型:那個凶手,在鄰市殺了兩個人,然後流竄到了順城!
“小劉!”周覃猛地回頭,聲音因為激動而發顫,“立刻!馬上!聯係鄰市刑偵支隊!我要他們那兩起案子的全部卷宗!接通他們專案組的頭兒,我他媽要親自跟他通話!”
“是!”
……
與此同時,數百公裡之外。
李遙所在的城市,市刑偵支隊大樓。
這裡的氣氛,比順城那邊還要壓抑。
如果說順城警方是在麵對一個囂張的挑釁者,怒火中燒,那畢卓和他的專案組,就像被人迎麵打了一拳,對方卻憑空消失了,隻留下他們對著空蕩蕩的擂台,被人當猴看。
自從化工廠的抓捕失敗後,那個神秘的女殺手就徹底人間蒸發。
她不再下毒,不再作案,好像從沒來過這座城市。
之前那些案子,成了一把把懸在專案組頭上的劍,而他們連握劍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城市恢複了平靜。
但對畢卓和薑賀來說,這種平靜比槍林彈雨更煎熬。
這意味著他們徹底斷了線索,成了睜眼瞎。
上級的壓力,同僚的目光,壓得人喘不過氣。
支隊長辦公室裡,煙霧繚繞。
薑賀煩躁地來回踱步,幾天沒刮的胡茬讓他看上去老了十歲。
“老畢,這都多久了?那個女人就跟鑽進地縫裡一樣!會不會已經跑了?”
畢卓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狠狠吸了一口煙。
煙頭在他指間明暗不定,映著他那張疲憊到麻木的臉。他瘦了一大圈,眼窩深陷。
“她不會走。”畢卓緩緩吐出煙圈,聲音沙啞,“她的目的還沒達到。她蟄伏起來,說明我們上次的行動驚動了她,讓她變得更小心了。她是一條最耐心的蛇,在等我們鬆懈。”
“等?等到什麼時候?”薑賀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煙灰缸裡的煙頭都跳了起來,“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她不動,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卓沒有回答。
入行二十年,第一次遇到這種對手。
冷靜、專業、滴水不漏。
就在這時,桌上的紅色電話機突兀地響起,尖銳的鈴聲劃破了辦公室的死寂。
畢卓睜開眼。
這部專線電話,隻為緊急要案而響。
他抓起電話,聲音沉穩:“喂,我是畢卓。”
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但同樣透著焦灼和疲憊的男人聲音。
“畢隊你好,我是順城刑偵支隊的周覃。我這兒發生了一連串的惡性命案,想跟你們並案調查!”
“並案?”畢卓眉頭一皺。
“對!”周覃的語速極快,像是連珠炮,“一共四名死者,全都被銳器從後心一擊斃命,現場乾淨得邪門。我們查到,半個月前,你們市也發生過兩起手法幾乎一模一樣的案子!我敢肯定,是同一個凶手乾的!他從你們那兒,跑到我們這兒來了!”
畢卓握著電話的手猛地收緊,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他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那顆早已沉寂如死水的心,瞬間被投下一顆炸雷,掀起滔天巨浪!
那個消失的影子,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