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卓死死盯著他。
他懷疑徐雯根本不是什麼雇主,她很可能就是那個“毒師”,是殺手的一員!直接接觸,危險性極高。
但趙平安的話在程序上無懈可擊,其他同事也紛紛點頭。
畢卓知道,自己拗不過他。
他胸口劇烈起伏,最後把那股怒火和疑慮強行壓了下去,冷冷吐出兩個字。
“我去。”
他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對周覃甩下一句:“你留守,跟進其他線索。我親自去會會她。”
……
與此同時,順城老城區,一棟快要散架的居民樓裡。
徐雯坐在昏暗的房間裡,桌上攤滿了發黃的剪報和筆記。
七年了。
在監獄裡,她就靠著記憶和有限的渠道,一點點拚湊著關於華康醫院的罪證。
她沒放棄。
哪怕出獄後窮困潦倒,哪怕當年的同事像躲瘟神一樣躲著她,她依然沒放棄。
可現實,比冬天的冰水還冷。
她聯係以前新聞界的朋友,對方要麼直接掛斷電話,要麼勸她忘了過去,好好生活。她向有關部門遞交材料,全部石沉大海。甚至有一次,兩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找上門,警告她彆再多管閒事,否則後果自負。
生活被逼進了死胡同。
銀行卡裡的餘額隻剩下兩位數,房東已經在催下個月的房租。
她終於明白,在那些看不見的手麵前,所有正常的手段,都像撓癢癢。
想要真相大白,隻能用非常規的手段。
可她一個剛出獄的前科犯,能有什麼手段?
她找不到任何機會,直到薑誌責的死訊傳來。
當她在新聞上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看到他死得那麼離奇,那麼乾淨,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她心底升起。
緊接著,是周仁德。
當第二個仇人的死訊傳來時,她幾乎可以確定,有一股她不知道的力量,正在用她做夢都不敢想的方式,替她完成複仇!
這讓她看到了希望。
一絲在無邊黑暗中,陡然亮起的、灼人的火光。
或許,她不用再一個人戰鬥了。
她正對著桌上的資料出神,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清晰的敲門聲。
咚。
咚。
咚。
聲音不急不緩,在寂靜的樓道裡,顯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