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還有一條——要有人拿這事做文章,先把路掐了。”
她們沒再繼續往深裡鑽。黑市這條線,今天隻是打了個照麵,真要動手,她有的是時間——先把線理清,把路看明,再決定出不出牌。
回村的路上,買的東西裝了半背簍,叮叮當當。快到村口時,知青大院那邊傳來一陣笑聲,夾著些尖利的字眼——
“白麵——”
“雞蛋——”
“享福——”
阮時苒抬眼,就看見程薇把幾張手絹搭在繩上,正笑吟吟跟人說話:“她昨晚又做了白麵湯呢,香得很。唉,年輕人嘛,講究點也正常,我們這些吃糠咽菜的人可就不懂啦。”
丁敏和王琴站在一旁,臉色各異。陳巧珍把衣裳一擰,水滴成線,冷不丁丟了一句:“有本事你也做。”
程薇一噎,笑意僵硬了一瞬,隨即馬上恢複“端莊體麵”:“我胃不好,吃不得油膩。”
“油膩?”宋斯年輕笑,“白麵湯也叫油膩?”
程薇看見他,臉色一變,眼睛卻很快黏上那背簍,像隻聞到味兒的貓:“你們又去買好東西了?”
“油鹽火柴。”阮時苒把背簍挪到另一側,目光平靜,“明晚還要值夜。看場人也要吃飯。”
陳巧珍忽然“嘿”了一聲:“正好。今晚我去東溝值一更,做飯的活兒交給你們了?”
“行。”宋斯年爽快,“你們晚上回來,鍋裡有熱的。”
他這話一出口,院裡不少人朝這邊看了一眼。有人撇嘴,有人動了動嗅覺。阮時苒沒搭理,隻回了自己的小院,把門關上。
下午下地回來,天邊壓了一層暗雲,像要下雨的樣子。阮時苒先進了空間,取了一撮乾辣椒、半把蔥,又從靈田裡掐了小把青菜尖。她沒多拿,拿多了是禍,不是福。
灶裡火一旺,油熱,辣椒和蔥花一落,“滋啦”一聲,香氣像活物一樣竄出來。她下了一大把玉米麵疙瘩,用細麵粉裹了薄薄一層,讓它們在鍋裡滾開;再把青菜尖和打散的雞蛋慢慢一圈圈推進湯裡。
粗糧的麥香和雞蛋的甜在鍋裡碰了一下,彼此都軟下來。
宋斯年從井台挑水回來,站在灶邊直吞口水:“今兒這是……小鍋盔?”
“玉米麵疙瘩湯。”阮時苒笑,“給看場的人預備的。”
“我們呢?”
“有你的。”她把一小碗先盛出來,“你今天挑了一天土,先墊著。”
院牆外頭很快就來了腳步聲。陳巧珍領先,後頭跟著丁敏、王琴,還有兩個在東溝值夜的老社員。一進院,幾人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在鍋上凝住了。
“哎呀,這味兒——”
“彆客氣,趕緊坐。”宋斯年把長條凳拽出來,筷子一擺,像個嫻熟的東家。
四碗先端給值夜的兩撥人,阮時苒又添了兩碗薄粥,給腸胃弱的老社員墊底。
大家吃得直點頭。陳巧珍放下碗,抹了把汗:“這湯順嘴,不嗆。”
“碾房的磨我給墊過。”阮時苒道,“細麵篩得好,玉米糝子少。”
“難怪。”老社員嘿嘿笑,“這姑娘會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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