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峰的妹妹?在我店裡?”張千山問。
見張千山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我便問他:“你的人軟禁了丁雨欣,現在反倒來問我?”
“誰軟禁的?”張千山問。
我眉頭一皺,見他的表情不像在說謊,漸漸地開始意識到自己被陶傑那小子給利用了。
但無所謂,本身我也是在利用他。
此時此刻,我們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隻不過,我利用的是陶傑的恩怨與張千山的江湖地位,以此完成自己的逆襲。
而陶傑,不過是利用了我的重情重義,想要探我的底而已。
從格局上來說,陶傑比我差得遠。
我沒有回答張千山的問題,因為王岩早就告訴過我,跟江湖人談判,永遠也不要落入他們的節奏,要把節奏掌握在自己手裡。
這張千山真不愧是老江湖,總是在找機會奪回話語權,若非我機敏警惕,隻怕早就掉入他的節奏裡了。
“你問問你店裡管事的。”我說。
張千山皺眉,立刻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西裝,高高瘦瘦的男人走了進來,諂媚地點頭哈腰。
“你最近有沒有把一個小姑娘抓起來過?”張千山問。
那人愣了一下,說:“張總,我怎麼可能乾這種事呢?
“您之前開會就說了,最近這邊查得嚴,要我們不要鬨事,我又怎麼可能做這種把人軟禁的事呢?”
聽到那人這麼說,我便意識到自己的話語權即將失去。
畢竟,是我誤會彆人在先,張千山要是抓住這一點做文章,我很可能被他拿捏。
於是,我率先出擊,再次穩定自己的話語權。
“你的意思是,如果最近查得不嚴,你就會把人軟禁起來了,是嗎?”我冷冷地問他。
那人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我不等張千山反應,冷笑著說:“張總,好大的官威啊!
“周秘書在飯局上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不如今晚我就上報給周秘書,讓他來看看,這家酒吧該如何處理,你說呢?”
張千山有些慌了,一腳將那人踹倒,惡狠狠地說:“滾出去!”
那人點頭哈腰,卑微地退了出去。
張千山氣喘籲籲地坐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這小子喝多了,說話沒個把門。”
見張千山的語氣不再盛氣淩人,我就知道,這次的談判應該是我贏了。
我也沒有揪著他不放,畢竟我這邊本來就是不占理的。
有時候,生氣不代表你真的生氣,而是這個時候你該生氣。
我意味深長地說:“張總,你也知道,咱們鳶城最近要創文明城市。
“李市長剛來,也急著做政績,周秘書作為他的秘書,自然是想方設法的排憂解難。
“所以,這個槍打出頭鳥,殺雞儆猴的手段,你應該不會不知道。”
我沒有把話說得太直白,但張千山作為一個老江湖,絕對是能聽懂我話裡隱藏的深意的。
無非是告訴他低調點,不然我把他上報給周秘書,周秘書就會把他當成典型來打,以此以儆效尤。
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張千山不可能不懂。
果然,在我說完之後,張千山立即笑了笑,端起酒杯說:“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因一場誤會鬨得不歡而散,不太好吧?”
我笑了笑,知道敲打得差不多了,便說:“確實不太好,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但我既然來了,那總得給外麵的人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