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吻嗤笑一聲,把齊鷲給她遞的台階一腳踢遠。
齊鷲的表情猛得陰沉下來。
016捂住眼睛裝鴕鳥。
【宿主大大……反派的黑化值又……又升了!宿主求求你彆再說了,他看著像是要砍人了……】
勾吻漫不經心回它:
【彆慌,乖仔。我有我的節奏。】
齊鷲怒火中燒,怕被勾吻遺棄的恐慌也愈演愈烈,不甘和委屈就成了催化劑。
他猛地把勾吻拽起,按著她轉個身,麵對自己,一手控製著她的手,另一手按在妝奩邊緣,把人圈在中間。
窄小的空間,讓齊鷲稍稍放下心來。
看,她逃不掉……絕對逃不掉!
勾吻似笑非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恰好與齊鷲對視。
他深不見底的眼瞳裡,唯一的亮色,是她自己的影子。
勾吻突然笑了。
反派的顏值和身材確實很戳她,但是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她不喜歡。
得調教。
調教的第一步,就是建立威懾,明確底線。
勾吻的右手依然被掌控著,左手漫不經心地摸上齊鷲的腰側,刷得抽出他的佩劍,冰冷劍刃貼上他的手腕內側。
“摸這麼久,狗爪子不想要了?本宮幫你剁掉,如何?”
齊鷲完全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反而挑釁似的,用拇指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她的手背。
力度不大,根本不會疼,卻異常曖昧。
勾吻把劍身換了個角度,壓著自己的手背,狠狠片過去!
“你發什麼瘋!”
齊鷲表情一變,慌忙鬆開手,一邊低吼出聲,一邊用手心去擋劍鋒,另一手哢嚓一聲,把跟隨自己多年的佩劍震斷,果決乾脆,毫不留情。
可有心算無心,勾吻又瘋得決絕,齊鷲反應再快,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劍鋒狠狠削過勾吻的右手手背,哪怕劍刃被及時截停,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卻依然掀開了一層皮肉。
不深,但橫截麵可不算小。
粗粗看去,整個手背都像開了天窗一樣,翻卷猙獰,血肉模糊。
016“嘶”了一聲,捂住眼。
看著都疼!
它的宿主是個什麼魔鬼啊,眼都不眨一下,沒痛覺神經是吧?!
齊鷲的手也沒好到哪去。
事發突然,齊鷲甚至沒來得及用內力隔絕傷害,空手接白刃,掌心和關節處都被切開,深可見骨。
“傳府醫!”
齊鷲的聲音又氣又急,守在外邊的管事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妙,兩位主子怕是鬨起來了,趕緊讓人把早就候在耳房的府醫拎過來。
掌事和府醫小心翼翼踏進臥房,一眼就看到了一地鮮紅。
兩人眼前一黑,直覺要完。
這是什麼凶案現場嗎!喜事變白事?
窩在勾吻腦海裡窺屏的016也傻眼了。
【宿主大大!!!你要搞哪樣啊啊啊!!!你不是知道反派愛你愛到天崩地裂,你示示弱哭一哭,他就能把命給你啊!!!宿主大大你演戲就演戲嘛,咱犯不著動真格啊!!!】
勾吻的聲音依然冷靜理智:
【一會兒趁人不注意,把斷劍收好。我有用。】
016更懵了。
撿來乾嘛?用它再捅自己一劍嗎?
乖仔016被不按套路出牌的宿主,徹底整崩潰了。
它看不懂!它跟不上!它不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