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尚未散儘,林凡背著新劈的柴火,沿著青石小徑往柴房走去。礦洞一個月的艱苦勞作反而讓他精氣神更加飽滿,步伐穩健有力,體內靈氣流轉順暢,已是煉氣二層巔峰的境界。
“站住!”
一聲厲喝從前方傳來,三個身著外門弟子服飾的青年攔住了去路。為首之人身材高大,麵容倨傲,腰間佩劍上鑲嵌著寶石,正是柳依依曾經提醒林凡要小心的李虎。
林凡心中一凜,放下柴擔,恭敬行禮:“幾位師兄有何指教?”
李虎上下打量著林凡,眼神輕蔑:“你就是那個經常往藥園跑的雜役?聽說柳師妹對你頗為關照啊。”
旁邊一個瘦小弟子附和道:“李師兄,就是這小子。我親眼看見柳師姐送他丹藥,還跟他在藥園外邊散步聊天。”
林凡暗叫不好,麵上卻保持平靜:“柳師姐心善,對宗門上下都一視同仁。小子蒙她指點修真常識,感激不儘。”
“一視同仁?”李虎冷笑一聲,邁步逼近,“柳師妹何等身份,會對你一個雜役一視同仁?說,你用了什麼手段討好她?”
林凡感受到李虎身上煉氣四層的威壓,呼吸略顯困難,但仍不卑不亢:“小子不敢。柳師姐隻是憐憫雜役修行不易,略加點撥而已。”
“好個略加點撥!”李虎突然厲聲道,“我觀察你多日,發現你每日砍柴時間不足三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偷懶修煉。雜役弟子未經允許私自修煉,該當何罪?”
林凡心中一震。他確實在砍柴時暗中修煉,但自認做得隱蔽,沒想到還是被注意到了。這李虎明顯是有備而來,存心找茬。
“師兄明鑒,小子砍柴從未耽誤,每日任務都是超額完成。”林凡據理力爭。
李虎冷哼一聲:“還敢狡辯!按照門規,雜役弟子偷懶懈怠,管事有權責罰。今日李管事不在,我就代他好好管教管教你!”
說罷,李虎指著遠處一座寬闊的青石廣場:“練武場的兵器已有多日未清洗,今日就罰你清洗所有兵器,不得有誤!”
林凡望向練武場,心中倒吸一口涼氣。那是外門弟子日常練武的場所,兵器架上刀槍劍戟少說也有兩三百件,全部清洗一遍至少要五六個時辰。這分明是故意刁難。
“怎麼?不服?”李虎身後的兩個弟子圍了上來,氣勢洶洶。
林凡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眼下形勢比人強,李虎不僅是外門弟子,修為高出他兩層,更有執法長老做靠山,硬碰硬絕無勝算。
“小子領罰。”林凡低頭應道。
李虎得意一笑,湊近低聲道:“記住自己的身份,雜役就是雜役,彆妄想攀高枝。柳師妹不是你能覬覦的。”
林凡默不作聲,心中卻如明鏡般透徹。原來這李虎是嫉妒柳依依對他的關照,借題發揮。修真界弱肉強食,沒有實力連受人善意都會招來禍端。
來到練武場,晨曦初露,已有不少外門弟子在此晨練。見林凡一個雜役在清洗兵器,眾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不是柴房的林凡嗎?怎麼被罰來洗兵器了?”
“聽說得罪了李虎師兄,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一個雜役也敢招惹外門弟子,活該!”
議論聲不絕於耳,林凡充耳不聞,專心清洗兵器。他先從最簡單的長劍開始,打水、擦拭、上油,每個步驟都一絲不苟。
李虎抱臂站在一旁監督,不時冷嘲熱諷:“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想偷懶?”
時值深秋,井水冰冷刺骨。林凡的雙手很快凍得通紅,但他運轉體內靈氣抵禦寒氣,動作依然穩健。這半年來,他早已不是那個柔弱的山村少年,煉氣二層的修為讓他體質遠超常人。
然而李虎的刁難才剛剛開始。
“這塊抹布太臟了,換一塊!”
“誰讓你用這麼多油的?浪費宗門資源!”
“這把槍頭沒擦乾淨,重擦!”
每當林凡完成一批兵器的清洗,李虎總能挑出毛病,讓他返工。兩個跟班弟子在一旁哄笑,其他外門弟子也樂得看熱鬨。
日上三竿,林凡才清洗完不到三分之一的兵器。雙手因長時間浸泡在冷水中而發白起皺,腰背酸痛難忍。更糟糕的是,他清晨至今滴水未進,饑渴交加。
“師兄,能否容小子去吃個早飯?”林凡試探著問。
李虎嗤笑:“偷懶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吃飯?完不成任務,今天彆想吃飯!”
林凡默然,繼續埋頭苦乾。他暗中運轉靈氣,緩解疲勞和饑餓感。胸口的玉佩傳來溫熱,幫助他保持清醒和體力。
午後,天空飄起細雨。深秋的雨絲冰冷入骨,林凡渾身濕透,更加艱難。李虎和跟班早已躲到涼亭中避雨,卻仍不忘時時催促。
“下雨就不是理由了?快點洗!”
“要是讓兵器生鏽了,唯你是問!”
雨水模糊了視線,林凡抹了把臉,繼續工作。他注意到,有些兵器上殘留著淡淡的靈氣痕跡,顯然是外門弟子練武時留下的。若是往常,他定會仔細感悟這些靈氣運行軌跡,但此刻隻能專心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