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又不是要丟你下去喂鯊魚。”
“……”方以珀抬頭看他。
江恪行表情再淡漠不過,晃了下手上的跑車鑰匙,朝著她抬了抬下巴,往車邊走過去。
方以珀看著那輛黑色的跑車,猶豫了兩秒,走到副駕邊拉開車門。
江恪行的那艘私人遊艇很大,那段時間方以珀經常在港媒的新聞看見他的報道。
大多都是把他形容成那種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啃老買遊艇,每天出海帶著各種美女模特開party。
方以珀倒是沒怎麼信,她跟江恪行雖然不熟,但也清楚他不是那種人。
江恪行開車帶她到了那艘在港媒報道裡出現過無數次的遊艇。
跟媒體形容的很不一樣,遊艇平常似乎隻有他一個人,白色的甲板非常大,站在上麵幾乎能將整個維港海灣一眼望到儘頭。
方以珀穿著寬大的T恤和休閒褲,站在甲板上迎麵被海風吹得有點發呆。
陽光刺眼,整個海麵水光粼粼,刺得眼睛都幾乎沒辦法睜開。
江恪行從船艙裡出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給她拿了一副過分寬大的墨鏡和防曬帽子丟給她。
男士款的。
應該是他自己的。
一路從中環開到了西貢邊,撲麵而來的海風和翻湧的浪花讓方以珀將跟顧婉的爭吵完全拋到了腦後。
他們在遊艇上待了三天。
手機沒有信號,也沒有人聯係。
好像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江恪行並不怎麼跟她說話,大部分時間他都在船艙下麵打遊戲,偶爾會到甲板上海釣。
方以珀白天的時候都在房間睡覺,江恪行丟給她一隻平板,上麵有很多電影可以打發時間。
晚上她會到甲板上看星星,有時候也會偷偷從船艙房間出來看他在甲板上釣魚。
江恪行海釣的技術非常好,各種奇形怪狀的魚,但他基本釣上來沒多久就會全部放掉。
三天時間過得飛快。
上岸後方以珀很認真地對他說了謝謝。
海風冷冽的夜晚碼頭,她身上還穿著在遊艇上時候他給自己的男士寬大T恤。
江恪行低眸掃了她一眼,並沒有答話,隻是走到碼頭對麵街道的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那家便利店開了很多年,老板是個印度人,店裡有很多奇奇怪怪叫不出名字但來自各個國家的汽水。
江恪行從便利店走出來,手上拿著兩瓶印著綠色lOgO的玻璃瓶汽水。
方以珀站在便利店外的馬路邊等他。
海風吹過來,他穿著深灰色的POlO衫,冷峻清晰的眉眼完全露出來,麵孔在中環街頭明亮刺眼的霓虹夜燈下顯得異常英俊。
方以珀看著他走到自己跟前。
隔著馬路中間的圍欄,他伸出手,將一瓶汽水遞給她。
氣泡水還在冒著泡泡,冰冰涼涼的,跟夜晚的海風一起吹到她皮膚上,涼絲絲的。
她低頭看他的手,幾天的出海他的手臂比起之前要黑了幾度,變成了淺淺的麥色,但肌理清晰,線條勁瘦而有力。
“謝謝。”
她低聲說,
“我不渴。”
江恪行挑了下眉,目光淡淡看了她幾秒,將那瓶冰水貼在她臉頰上。
方以珀愣住,抬頭有些像被嚇到了一樣看著他。
他們身後的廣告燈牌在一瞬間點亮,紅橙黃綠的燈光亮起。
江恪行垂眼看著她,輕描淡寫地說,
“荷蘭水,喝完會有好運氣。”
方以珀怔怔地看他,又看他手上那瓶荷蘭水,猶豫了下,伸手接過。
江恪行沒有再管她,轉身往停在路邊的跑車那邊走過去。
碼頭的海風將他的襯衫吹的鼓起,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夜裡顯得冷淡而模糊。
方以珀捏著那瓶荷蘭水,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很普通的氣泡水味道,還有點難喝。
但是那天回去以後她還是將那瓶荷蘭水全部喝掉了,玻璃瓶也很久都舍不得丟掉。
從那以後江恪行幫忙曾柔送飯的次數開始變得頻繁,偶爾也會單獨開車來學校接她去吃飯,帶著她去遊艇出海。
那艘白色的遊艇像是一個隔絕的世界,在海上的時候隻有他們兩個人。
直到那張送錯的電影票。
江恪行一句話也沒說,就那樣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
今天就一更哈,明天儘量多更點,最近都特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