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
他的視線總是這般赤裸,炙熱。
薑梨初臉熱,挪開視線。
傅清越停從她身上收回視線,轉身去到一邊。
薑書意走來。
她往薑梨初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見了傅清越。
“姐姐,消息這麼靈通?聞著味就趕過來了?”
薑書意麵無表情走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但是我要提醒你,這種級彆的專訪,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上的。”
“這種級彆的專訪看的是專業度,姐姐,你一個新人,很抱歉這次的機會屬於我了。”
薑梨初剛剛被傅清越攪亂的心緒,此刻在薑書意直白的挑釁下,反而沉澱下來。
她平靜地笑了下。
“妹妹,結果還沒公布,話彆說太滿。公平競爭。”
她轉身,將薑書意拋在腦後,走向正在整理球杆的傅清越。
她站定在傅清越麵前,垂眸,將所有情緒收斂,展露出溫和的職業笑意:
“傅先生,您好。我是星瀚電台的薑梨初。”
她遞上名片,聲音不卑不亢:
“很榮幸我獲得本次專訪的候選資格,為確保訪談能精準觸及大家對環島項目關心的核心,我想就幾個關鍵議題,請問您是否願意接受我的采訪?”
傅清越的目光落在名片上。
掃過一眼她蔥白的手指。
停留兩秒。
他並未立刻接過。
而是指尖輕點球杆,隨後才慢條斯理伸出兩根手指,將名片夾了過去。
男人的視線在“薑梨初”三個字上停留了片刻。
緩緩抬起眼,眸色深沉地看向她,唇角勾起,“薑、梨、初?”
他咬字低沉,帶著一種玩味的審視,仿佛在品一個陌生的名字。
薑梨初心跳漏了一拍。
隻是喊一個名字,她卻莫名覺得他的語調有些曖昧。
她有些緊張感。
空氣開始變得粘稠起來。
她保持職業微笑,後背悄然繃緊,“是我。”
“名字不錯,”傅清越笑了一聲,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纏繞著她。
“薑小姐想聊環島項目的核心?”
他倒也沒說答不答應,隻微微俯身,“隻是我倒是好奇,在薑記者看來,什麼才算是觸及核心?”
薑梨初正思索如何回應,薑書意踩著高跟鞋上前,突然打斷:
“傅先生您好,我是星瀚電台的薑書意。有幸能見到您,不知您是否願意考慮一下接受我的采訪?”
傅清越的目光從薑梨初臉上懶洋洋地移開,他瞥了眼薑書意,“喲,兩位薑記者,姐妹花?”
薑梨初蹙眉。
她有些拿捏不準傅清越的意圖。
薑書意禮貌笑道,“是的傅先生,但我們也是同事,公平競爭。”
傅清越的目光像是變的有趣起來。
他彎腰從球袋裡又取出兩支女士球杆,在手中隨意一轉,“采訪,光說不練假把式。”
他語氣輕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看到那邊那個洞了嗎?兩位薑小姐誰能贏,我就接受誰的專訪。”
薑梨初整個人都僵住了。
完蛋。
是高爾夫。
她人生中僅有的一次接觸高爾夫球杆,就是喻延教她的。
偏偏她那天還鬨脾氣,一點沒學會。
她是運動黑洞。
保齡球能精準滾進隔壁球道,打羽毛球時球拍都能飛出去。
薑書意“呀”了一聲,臉上浮現出擔憂,“姐姐,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不太接觸這些,沒問題嗎?”
薑梨初沒應聲。
傅清越挑眉問,“薑梨初小姐意下如何?”
薑梨初硬著頭皮,扯唇露出一個標準笑,“可以。”
爭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