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的這個問題即便是相裡金,臉色也不經微微一變。
這個話題在如今的朝廷可謂是諱莫如深。
當今皇位有兩個候選人,一個是李從珂幼子,皇子李重瑞,一個是雍王之子,皇孫李承祚。
若是雍王為太子,那皇位就該由雍王一係繼承,但雍王偏偏還沒被冊封為太子,那李重瑞也就有了接位的可能。
皇位到底給誰主要得看李幼澄的態度,現在誰也不知道李幼澄到底是怎麼想的,李幼澄不提其他人也不敢主動提,萬一站錯了隊被以後的皇帝嫉恨,這可不是好事。
畢竟誰當皇帝不是當,這兩個小孩和他們都沒什麼利害關係,沒必要為了這事給自己找麻煩。
相裡金剛想告誡一下徐朗,一名親兵匆匆來報道“大帥,先鋒將軍許安率軍已接近華州。”
……
許安率軍回朝報捷,但他隻是先鋒,相裡金才是主帥,自然得和相裡金一起回去。
在華州城外休息了一夜,在與相裡金彙合之後兩人客套了一番,隨即便合軍一起向潼關行去。
在離潼關大概十五裡地的時候,有禮部引導官員騎馬前來,稱監國已攜文武百官在潼關外等候。
相裡金和許安皆是一驚,監國親率文武郊迎,一般隻有挽救國家危亡或者大破外敵開疆擴土這般軍功才會有這般待遇。
雖然此戰破同州、收華州,勉勉強強也搭的上挽救國家危亡的邊,而監國也不是皇帝,但這等禮節也還是太重了。
兩人當即命令手下軍隊加快速度。
臨近潼關之時,許安騎馬跟在相裡金之後,已經遠遠能夠看見監國儀仗。
李幼澄此刻頭戴冕冠,垂有九旒,身穿袞服,正端坐象輅之內,車前則是赤旗飄揚。
在離儀仗大概百米的距離時,許安和相裡金對視一眼隨即下馬,快步走到禦駕之前大禮參拜道“臣許安(相裡金)參見監國,監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幼澄從車上緩步而下,伸手虛扶起二人“二位將軍請起,此戰二位將軍破同州,複華州,活捉叛將安重霸,居功至偉,真乃國之棟梁。”
相裡金連忙謙虛道“此乃托監國鴻福,也是三軍將士用命,微臣不敢居功。”
許安也接著道“區區小功,何敢勞殿下親駕郊迎,臣惶恐。”
李幼澄則不經微微一笑“兩位將軍過謙了,此役二位將軍居功至偉,實乃我大唐之棟梁,再大的禮節二位也承受的起。”
說罷拉著兩人就上了象輅。
郊外親迎,同車而坐。這等榮耀,就算是相裡金也不經麵色漲的通紅。
唯一可惜的是這裡是潼關,城內沒有百姓,否則還可以接受一下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禦駕之內,李幼澄示意侍女給二人上車,隨後才道“二位愛卿回來的及時,正好孤有幾件為難事,想要與二位愛卿商議。”
“殿下請說。”相裡金和許安齊齊道。
李幼澄點了點頭開口道“三日前,禮部尚書王權上書,奏請孤移駕長安,二位愛卿如何看。”
相裡金和許安對視一眼,相裡金略一思索道“長安乃是故都,如今又已歸附,殿下遲早是要去的,隻是如今長安西臨乾州,北臨耀州,二地態度如今尚不可知,現在過去,怕是有些風險。
不過可以擇一重將先行前往長安接管長安城防,確保長安穩固,再等乾州、耀州之地歸附,殿下就可安心移駕長安。”
“不錯,太尉所言有理,殿下千金之軀,一切當以安全為先。”許安也點了點頭讚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