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表店的擺停聲_第七通幽冥來電_线上阅读小说网 

鐘表店的擺停聲(1 / 2)

第二十五章午夜的齒輪聲

深秋的夜晚帶著刺骨的涼意,老城區的街道早已沒了人影,隻有路燈在夜色中投下昏黃的光暈,將落葉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回音雜貨鋪裡,林夏剛整理完前兩個副本的線索,將刻著“木”字的粉筆與土紋石片並排放在紅木櫃上,窗外的月光恰好落在兩件物品上,泛起微弱的光。

牆上的掛鐘時針緩緩挪動,即將指向午夜十二點。林夏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正準備起身關店,櫃上那部老式撥號電話突然“叮鈴——”響起,尖銳的鈴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突兀,驚得她心頭一跳。

這個時間點的來電,從不會尋常。

林夏快步走過去拿起聽筒,貼在耳邊的瞬間,沒有聽到熟悉的嗚咽或求助聲,隻有一陣“哢哢、哢哢”的聲響,像是老舊鐘表的齒輪卡在一起,轉動時帶著滯澀的摩擦,重複著單調又沉悶的節奏。

“喂?有人在嗎?”林夏輕聲詢問,聽筒裡隻有齒輪卡殼的聲音在循環,持續了約莫半分鐘,突然戛然而止,隻剩下一片死寂。她放下電話,剛想翻看《幽冥錄》詢問阿九,餘光瞥見牆上的掛鐘——時針與分針恰好重合在十二點的位置,秒針卻停住了,不再跳動。

同一時刻,雜貨鋪裡所有能計時的物件,包括桌上的懷表、角落的台鐘,指針全都定格在十二點,仿佛時間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

“這是……時間執念的氣息?”《幽冥錄》自動翻開,墨字在紙頁上浮現,帶著幾分凝重,“電話裡的齒輪聲,是‘餘響’的求救信號,和時間有關。”

林夏皺起眉頭,正想追問,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咚”響,像是有什麼重物落在了門口。她警覺地走到窗邊,撩開門簾一角向外看,夜色濃稠如墨,雜貨鋪門口的台階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半人高的舊座鐘。

那座鐘通體呈深棕色,木質外殼早已褪色,布滿了劃痕與歲月的痕跡,鐘麵上的玻璃蒙著一層灰,指針同樣死死停在十二點的位置。林夏披上外套,打開店門走出去,指尖剛觸碰到座鐘的木質外殼,就覺出一股冰涼的金屬氣息——不是木材的觸感,更像是常年與金屬打交道的人身上殘留的氣息。

她仔細打量鐘麵,在右下角發現了一行模糊的刻字,用袖口擦去灰塵後,“沈記鐘表店”五個小字清晰地顯露出來。

“沈記鐘表店?”林夏默念著這個名字,心頭有了方向。她將座鐘搬進店裡,剛放在地上,《幽冥錄》便翻到新的一頁,上麵畫著一個金色的圖騰,與“影渡”的符號相似,卻帶著金屬的冷硬質感。

“這座鐘的主人,應該是個鐘表匠,屬‘金命’。”阿九的字跡浮現,“一生與金屬鐘表為伴,執念中蘊含著純粹的‘金行能量’,多半被‘影渡’盯上了。那齒輪卡殼聲,是他未完成的執念在求救。”

林夏恍然大悟,前有“土命”的老周,後有“木命”的陳老師與孩童殘魂,如今出現“金命”的鐘表匠,顯然“影渡”收集五行能量的計劃仍在步步推進。她看著座鐘停擺的指針,仿佛能感受到那藏在齒輪後的遺憾與不甘。

“我明天就去找到沈記鐘表店。”林夏眼神堅定,無論如何,她都要解開這位鐘表匠的執念,不能讓“影渡”得逞。

《幽冥錄》的墨字閃爍了一下:“帶上‘忘川水’,時間類的執念最難化解,忘川水能暫時撫平執念的戾氣,或許能幫上忙。”

林夏點點頭,將忘川水的瓷瓶從抽屜裡取出,放在隨身的包裡。午夜的風從門縫鑽進來,吹動了座鐘的鐘擺,卻沒能讓它重新擺動,那停在十二點的指針,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一段未完成的過往,等待著被喚醒。

第二十六章塵封的修表鋪

第二天一早,顧城按照林夏提供的“沈記鐘表店”名字,很快查到了地址——就在老城區最深處的一條窄巷裡,據說已經廢棄了快半年。兩人吃過早飯便動身,踩著滿地落葉,沿著蜿蜒的小巷往裡走。

巷子兩側的牆壁爬滿了藤蔓,斑駁的牆麵不時有碎磚掉落,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走到巷尾,一間緊閉的店鋪出現在眼前,木質招牌上“沈記鐘表店”五個字早已模糊,隻有“鐘表”二字還能勉強辨認,招牌的邊角被風雨侵蝕得殘缺不全。

“應該就是這裡了。”顧城走上前,推了推店門,門軸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響,卻紋絲不動——門鎖早已鏽死,牢牢地將店鋪與外界隔絕。

林夏繞到店鋪側麵,發現一扇小窗沒有關嚴,縫隙足夠一人鑽進。她示意顧城托她一把,踩著他的肩膀翻進了店裡,隨後從裡麵打開了店門。

顧城走進店鋪的瞬間,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一股混雜著灰塵、金屬鏽跡與機油的氣息撲麵而來,嗆得人難受。店內的光線昏暗,隻有幾縷陽光從破損的窗戶透進來,照亮了空中飛舞的塵埃。

櫃台早已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上麵擺放著各式老舊的鐘表,懷表、掛鐘、台鐘密密麻麻,無一例外,所有鐘表的指針都停在了不同的時間,卻沒有一個在運轉。櫃台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裡是個穿著藍色工裝的老人,戴著老花鏡,正專注地修著一塊手表,笑容溫和慈祥。

“這應該就是沈老爺子了。”林夏走到照片前,指尖輕輕拂過玻璃表麵,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濃鬱的執念氣息,帶著金屬的冷硬與一絲難以言說的遺憾,縈繞在整個店鋪裡。

顧城則在店內四處打量,突然被角落裡的一個物件吸引了注意力。他快步走過去,撥開堆積的雜物,一尊半人高的銅鐘顯露出來——那是一尊生肖鐘,鐘身雕刻著十二生肖的圖案,隻是常年無人打理,銅身布滿了墨綠色的銅鏽,鐘擺垂在下方,一動不動,鐘麵上的指針停在十二點,與雜貨鋪門口出現的舊座鐘一模一樣。

“林夏,你看這個!”顧城喊道。

林夏快步走過去,蹲下身觀察生肖鐘。鐘身的銅鏽已經厚得看不清生肖的細節,鐘門緊閉,隱約能聽到裡麵齒輪卡在一起的聲音,與昨晚電話裡的“哢哢”聲如出一轍。她伸手觸碰鐘身,一股強烈的執念順著指尖湧入腦海——是對未完成之事的執著,還有對傳承斷絕的擔憂。

“這是沈老爺子的祖傳生肖鐘,他臨終前應該正在修複它。”《幽冥錄》從林夏的包裡滑出來,書頁上浮現出阿九的字跡,“他的執念有兩個,一是沒能修好這尊生肖鐘,二是擔心鐘表店後繼無人,這份執念與他‘金命’的屬性的交融,形成了強烈的金行能量,‘影渡’絕不會放過。”

林夏點點頭,她能感受到生肖鐘裡蘊藏的執念有多深厚,就像卡在齒輪裡的時間,既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那我們該怎麼解開他的執念?修好生肖鐘,還是找到他的後人?”

“兩者都需要。”阿九的字跡回應,“這尊生肖鐘是沈家的傳承象征,而他的後人,多半是解開執念的關鍵。你可以試著觸碰生肖鐘,用通感看看他的過往,或許能找到線索。”

林夏深吸一口氣,將手掌完整地貼在生肖鐘的銅鏽上,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那股執念的流向。很快,她的意識陷入一片模糊,眼前開始浮現出零碎的畫麵——那是屬於沈老爺子的記憶碎片。

第二十七章通感裡的父與子

意識墜入記憶的洪流,林夏仿佛置身於三十年前的沈記鐘表店。那時的店鋪還很熱鬨,陽光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灑進來,照亮了櫃台後專注修表的沈老爺子。他年輕了許多,眼神銳利,手指靈活地擺弄著細小的鐘表零件,身旁站著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正好奇地踮著腳,想看清楚父親手中的表。

“爸爸,你教教我修表好不好?”小男孩拉著沈老爺子的衣角,聲音稚嫩。

沈老爺子頭也沒抬,隻是隨口應道:“彆鬨,修表是精細活,等你長大了再說。”說完,便繼續專注於手中的工作,完全沒注意到小男孩眼中失落的神情。

畫麵一轉,小男孩長成了少年,背著書包放學回家,推開鐘表店的門,看到的依舊是父親低頭修表的背影。“爸,我今天考試得了第一名。”少年興奮地喊道。

沈老爺子隻是“嗯”了一聲,手指依舊沒有停下:“知道了,放了學就去寫作業,彆在這裡打擾我。”少年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默默地放下書包,走進了裡屋。

林夏的心頭泛起一陣酸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的委屈與失落——父親的世界裡,似乎隻有鐘表,從未有過他和母親。母親去世那年,少年哭著跑回家,想尋求父親的安慰,可沈老爺子隻是愣了愣,說了句“人死不能複生”,便又轉身投入到修表的工作中。從那時起,少年的心,徹底涼了。

少年名叫沈明,他漸漸長大,與父親的隔閡也越來越深。他討厭鐘表,討厭父親對鐘表的癡迷,更討厭那個被鐘表占據了所有時間的家。成年後,他毅然離開了老城區,在外打拚,很少回家,父子倆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畫麵跳轉至半年前,沈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差,卻依舊堅持在鐘表店修表。他找出了祖傳的生肖鐘,那是沈家傳了三代的寶貝,多年前因齒輪損壞而停擺。他想在臨終前修好它,作為傳給沈明的禮物,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和兒子解開多年的心結。

可他終究沒能等到那一天。在修複生肖鐘的關鍵時刻,他突發腦溢血,倒在了工作台上,手邊還放著沒來得及安裝的齒輪,生肖鐘的指針,永遠停在了他倒下的時刻——午夜十二點。

沈明接到消息趕回來時,看到的隻是父親冰冷的遺體和那尊未修複的生肖鐘。他的心裡五味雜陳,有悲傷,有遺憾,卻也有無法釋懷的怨恨。處理完後事,他關閉了鐘表店,打算將店鋪出售,徹底斬斷與父親、與鐘表的聯係。

林夏猛地回過神,睜開眼睛,眼眶已經濕潤。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將看到的一切告訴了顧城。

“原來沈老爺子和兒子之間有這麼深的隔閡。”顧城聽完,語氣沉重,“他的執念,既是沒能修好生肖鐘,也是想讓兒子繼承店鋪,彌補多年來對兒子的虧欠。”

“可沈明因為童年的遺憾,根本不願繼承鐘表店。”林夏皺著眉頭,“‘影渡’肯定知道這一點,才會趁機給沈明施壓,讓他出售店鋪,這樣他們就能在店鋪地基下埋設吸魂金陣,吸收沈老爺子的執念能量。”

《幽冥錄》上的墨字閃爍:“當務之急,是找到沈明,解開他們父子之間的誤會。沈老爺子肯定留下了什麼東西,能證明他對兒子的心意,或許就在那尊生肖鐘裡,或者……”

阿九的話還沒說完,林夏突然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到雜貨鋪門口帶來的舊座鐘旁。她蹲下身,仔細檢查座鐘的底座,手指在木質縫隙間摸索,突然觸到一處鬆動的木板。她用力一扣,木板被打開,露出一個小小的夾層,裡麵放著一封泛黃的信封。

信封上沒有署名,隻有一行字:“給小明”。

第二十八章座鐘裡的道歉信

林夏小心翼翼地取出信封,指尖能感覺到紙張的脆弱,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裂。她拆開信封,裡麵裝著一張折疊整齊的信紙,展開後,一行蒼老卻工整的字跡映入眼簾——是沈老爺子的筆跡。

“小明,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爹可能已經不在了。這些年,爹對不起你和你娘,一門心思撲在鐘表上,忽略了你們的感受。你娘走的時候,你哭著跑回來,我卻沒能好好安慰你;你考了第一名,興高采烈地告訴我,我卻連一句表揚的話都沒說。爹知道,你心裡怨我,怨我眼裡隻有鐘表,沒有這個家。”

林夏輕聲讀著信,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哽咽。顧城站在一旁,也聽得紅了眼眶。

“其實,爹不是不愛你,隻是不知道怎麼表達。你小時候總纏著我教你修表,我嘴上說等你長大,心裡卻想著,等你再大一點,就把沈家的修表手藝傳給你。可我沒想到,我的沉默和專注,竟然讓你對我越來越失望,對鐘表越來越討厭。”

“這次找出祖傳的生肖鐘,爹想把它修好傳給你。這鐘是沈家的根,也是爹想對你說的話——爹知道錯了,爹希望你能原諒我,也希望你能接過沈家的修表手藝,讓沈記鐘表店繼續開下去。如果你實在不願意,爹也不怪你,隻希望你能過得開心,彆再因為爹的過錯,讓自己活得不快樂。”

“爹這輩子沒什麼本事,就會修表。我把對你的愧疚和牽掛,都藏在了這封信裡,也藏在了這座鐘裡。希望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能明白爹的心意。爹永遠愛你。”

信的末尾,沒有落款,隻有一個小小的鐘表圖案,畫得歪歪扭扭,卻充滿了溫情。

林夏讀完信,淚水已經滑落臉頰。她終於明白,沈老爺子的執念,不僅僅是未修好的生肖鐘和無人繼承的店鋪,更是對兒子深深的愧疚與未能說出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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