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沈老爺子一直都很愛他的兒子,隻是不懂得表達。”顧城感慨道,“沈明要是能看到這封信,肯定能解開心裡的疙瘩。”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沈明在哪裡,也不知道‘影渡’的人對他施加了多大的壓力。”林夏收起信,眼神變得堅定,“顧城,你能不能想辦法找到沈明的下落?我留在這邊,試著研究怎麼修複生肖鐘,或許能拖延一點時間。”
顧城點點頭:“放心吧,我這就去查。沈明之前想出售店鋪,肯定會在中介那裡留下聯係方式,我很快就能找到他。”
說完,顧城便急匆匆地離開了鐘表店。林夏將信小心翼翼地收好,走到生肖鐘旁,仔細觀察著鐘身的銅鏽和內部的齒輪。她嘗試著打開鐘門,可銅鏽太厚,鐘門紋絲不動。
“用忘川水試試。”《幽冥錄》上浮現出阿九的字跡,“忘川水能軟化執念凝結的戾氣,銅鏽是沈老爺子執念的外化,或許能被忘川水融化。”
林夏立刻取出裝有忘川水的瓷瓶,倒出少許在指尖,輕輕塗抹在生肖鐘的鐘門上。冰涼的液體觸碰到銅鏽的瞬間,發出“滋滋”的細微聲響,墨綠色的銅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露出了下麵暗紅色的銅身。
她心中一喜,繼續往鐘門上塗抹忘川水,沒過多久,鐘門“哢嗒”一聲,鬆動了。林夏輕輕推開鐘門,裡麵的齒輪結構顯露出來——複雜的齒輪相互咬合,卻有一枚齒輪卡在了中間,導致整個鐘體無法運轉。
就在這時,鐘表店的門突然被推開,顧城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臉色凝重:“不好了,沈明找到了,但他現在正和一個神秘人在中介那裡談店鋪出售的事,那個神秘人……很可能是‘影渡’的煉魂使!”
第二十九章忘川水潤銅鐘
顧城的話讓林夏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快步走到顧城身邊:“現在情況怎麼樣?沈明有沒有簽合同?”
“還沒有,但快了。”顧城喘著氣說,“我趕到中介的時候,那個神秘人正拿著合同讓沈明簽字,沈明看起來很猶豫,但好像被什麼東西牽製著,已經快要下筆了。我沒辦法靠近,隻能先回來告訴你。”
林夏眉頭緊鎖,她知道,那個神秘人肯定是“影渡”的煉魂使,他一定是用了某種手段給沈明施壓,逼他出售店鋪。一旦沈明簽下合同,煉魂使就能立刻在店鋪地基下埋設吸魂金陣,吸收沈老爺子的執念能量,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必須阻止他們!”林夏斬釘截鐵地說,“顧城,你現在立刻回去,想辦法拖延時間,我這邊儘快修複生肖鐘,然後趕過去和你彙合。”
“可是你一個人在這裡……”顧城有些擔心。
“放心吧,我有阿九和法器在,不會有事的。”林夏拍了拍顧城的肩膀,“沈明那邊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看到那封信。”
顧城點點頭,轉身再次衝出了鐘表店。林夏深吸一口氣,回到生肖鐘旁,看著卡在中間的齒輪,眼神變得專注。
“要想修複生肖鐘,必須先取出卡住的齒輪,清理乾淨後重新安裝。”《幽冥錄》上浮現出阿九的字跡,“忘川水不僅能軟化銅鏽,還能暫時撫平齒輪上的執念氣息,讓齒輪恢複靈活。你先往齒輪上倒一些忘川水,然後用工具小心地取出卡住的齒輪。”
林夏按照阿九的指示,將忘川水小心翼翼地倒入生肖鐘內部,滋潤著生鏽的齒輪。沒過多久,原本卡死的齒輪開始微微晃動,她立刻拿起一旁的小鑷子,小心翼翼地伸入鐘體內部,夾住卡住的齒輪,輕輕一拔,齒輪被成功取出。
齒輪上布滿了銅鏽和油汙,林夏用棉布蘸著忘川水,仔細地擦拭著齒輪表麵。隨著銅鏽的脫落,齒輪漸漸露出了原本的金屬光澤,上麵還刻著一個小小的“沈”字——是沈家祖傳的標記。
她將清理乾淨的齒輪重新安裝回原位,輕輕轉動了一下鐘擺。“哢嗒、哢嗒”,齒輪開始緩緩轉動,雖然還有些滯澀,但已經能夠正常運轉了。林夏心中一喜,繼續用忘川水擦拭其他生鏽的齒輪,每擦拭一個,齒輪的轉動就順暢一分。
與此同時,中介公司裡,沈明正拿著筆,猶豫不決地看著眼前的合同。對麵坐著的神秘人穿著黑色西裝,臉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眼神陰鷙,正是“影渡”的煉魂使。
“沈先生,彆再猶豫了。”煉魂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父親已經去世了,這家鐘表店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賣掉它,你就能得到一大筆錢,足夠你在外麵過更好的生活。”
“可是……”沈明咬著嘴唇,心裡充滿了矛盾。他確實想賣掉鐘表店,徹底斬斷與父親的聯係,但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就在他即將下筆簽字的瞬間,顧城突然衝了進來,大喊道:“沈明,彆簽!你父親有東西要給你!”
煉魂使臉色一變,冷冷地看著顧城:“你是誰?這裡沒你的事,趕緊出去!”
“我是沈老爺子的朋友,他臨終前給沈明留了一封信,讓我交給她。”顧城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那封道歉信,遞給沈明,“沈明,你先看看這封信,看完之後再做決定。”
沈明疑惑地接過信,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心跳驟然加快。他顫抖著拆開信封,展開信紙,父親蒼老的字跡映入眼簾。
隨著閱讀的深入,沈明的眼眶越來越紅,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終於明白,父親不是不愛他,隻是不懂得表達;父親想讓他繼承店鋪,不是為了傳承手藝,而是想彌補多年來對他的虧欠。
“爸……”沈明哽咽著,淚水滴落在信紙上,暈開了字跡。
煉魂使見狀,知道事情不妙,立刻站起身,想要搶奪沈明手中的信:“彆信他的話,這封信是假的!”
顧城立刻擋在沈明身前,與煉魂使對峙:“你彆想傷害他!”
沈明將信緊緊攥在手裡,眼神變得堅定:“我不賣店了,這是我父親的心血,我要繼承它。”
煉魂使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失敗了一半。但他並沒有放棄,而是冷笑著說:“就算你不賣店,我也有辦法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沈老爺子的執念能量,我勢在必得!”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中介公司,留下顧城和沈明麵麵相覷。沈明擦乾眼淚,看著顧城:“謝謝你,帶我去見我父親……不,帶我去鐘表店,我想看看他。”
第三十章金紋銅齒輪
顧城帶著沈明趕到沈記鐘表店時,林夏正專注地修複著生肖鐘。店內的光線依舊昏暗,但生肖鐘的鐘擺已經能夠正常擺動,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與之前的卡殼聲截然不同,帶著歲月的沉穩與安寧。
“林夏,我們來了。”顧城輕聲喊道。
林夏回過頭,看到沈明站在顧城身後,眼眶通紅,手裡緊緊攥著那封道歉信。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微笑著點了點頭:“來得正好,生肖鐘快修好了。”
沈明走進鐘表店,目光在店內掃視,最終落在了櫃台後的照片上。照片裡的父親笑容溫和,正專注地修著表,和他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朝著照片走去,伸手輕輕撫摸著照片的玻璃表麵,淚水再次滑落。
“爸,我錯了,我不該怪你這麼多年。”沈明哽咽著說,“我不該討厭鐘表,不該討厭這個家。我現在才知道,你一直都很愛我,隻是不懂得表達。”
就在這時,鐘表店的空氣中突然泛起一陣波動,一股熟悉的執念氣息漸漸凝聚。林夏和顧城對視一眼,知道是沈老爺子的餘響出現了。
他們朝著生肖鐘的方向望去,隻見一道透明的身影緩緩浮現,正是沈老爺子。他穿著藍色的工裝,手裡拿著一把小小的修表刀,眼神裡帶著欣慰與期待,靜靜地看著沈明。
“爸……”沈明看著父親的餘響,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沈老爺子的餘響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父愛。林夏知道,現在是修複生肖鐘的最佳時機,她立刻拿起工具,繼續修複剩下的齒輪。
忘川水滋潤著每一個齒輪,原本滯澀的轉動變得越來越順暢。沈明走到生肖鐘旁,看著林夏修複鐘表的動作,突然開口說:“讓我來吧,我小時候,看爸爸修過很多次表,多少還記得一些。”
林夏點點頭,將工具遞給沈明。沈明接過工具,小心翼翼地伸入生肖鐘內部,動作雖然有些生疏,卻帶著專注與認真。他的眼神專注,仿佛此刻手中的不是鐘表,而是父親沉甸甸的愛與期待。
沈老爺子的餘響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兒子的動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隨著最後一個齒輪被安裝到位,沈明輕輕轉動了一下鐘擺,生肖鐘的指針開始緩緩轉動,從十二點的位置,一點點朝著一點的方向挪動。
“滴答、滴答、滴答……”生肖鐘的聲音清脆而悠揚,在寂靜的鐘表店裡回蕩。
沈老爺子的餘響看著運轉正常的生肖鐘,又看了看身邊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釋然。他朝著沈明伸出手,像是想撫摸他的頭,卻又穿過了兒子的身體。沈明感受到父親的氣息,轉過身,朝著父親的餘響深深鞠了一躬:“爸,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繼承鐘表店,把沈家的修表手藝傳下去,不會讓您失望的。”
沈老爺子的餘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漸漸化作無數金色的光點,融入到生肖鐘裡。就在他徹底消散的瞬間,生肖鐘的頂部突然落下一枚銅齒輪,“叮”的一聲掉在地上。
林夏彎腰撿起銅齒輪,隻見齒輪上刻著一個清晰的“金”字,與之前的土紋石片、木字粉筆一樣,散發著淡淡的能量氣息——是“金行能量”的線索。
“太好了,我們又找到了一個五行能量線索!”顧城激動地說。
林夏點點頭,將金紋銅齒輪小心翼翼地收好。就在這時,鐘表店的門被猛地推開,煉魂使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地看著他們:“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解開了他的執念,壞了我的好事!”
“‘影渡’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林夏眼神堅定地看著煉魂使,“我們已經集齊了土、木、金三種五行能量線索,接下來,我們會繼續阻止你們收集剩下的水、火兩種能量。”
煉魂使冷哼一聲,眼神裡充滿了不甘與憤怒:“金行已失,水火必奪!下次再見麵,你們就沒這麼好運了!”說完,他轉身消失在巷尾。
林夏和顧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堅定。他們知道,與“影渡”的較量還在繼續,接下來的挑戰會更加艱難。但他們不會退縮,因為他們肩負著守護陰陽兩界平衡的使命,也承載著那些等待救贖的亡魂的希望。
沈明看著運轉正常的生肖鐘,又看了看手中的道歉信,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他知道,從今天起,他不僅繼承了父親的鐘表店,更繼承了父親的愛與責任。
夕陽透過窗戶灑進鐘表店,照亮了運轉的生肖鐘,也照亮了三人堅定的身影。那枚刻著“金”字的銅齒輪,靜靜地躺在林夏的手心,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像是在訴說著一段關於愛、傳承與和解的故事,也為接下來的旅程,埋下了新的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