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盛其禎聞到了濃濃的臭味,像是幾天沒刷牙口臭混雜著從糞坑出來的味道。
她讓二丫抓緊她的袖子,兩人借著月光往前走了一段路,等來到一段僻靜的小路時,附近的草垛子後忽然竄出一個黑影。
一張布巾蒙了上來,男人發出淫邪的笑聲:“就這麼猴急?一天不找你這小蹄子就開始發浪,等著,大爺這就疼你!”
盛其禎召喚係統,藍色的光屏一出,一張長滿不知名紅瘡的醜陋麵龐就赫然出現在眼前,矮瘦男子滿口大黃牙,色眯眯盯著她。
她險些嚇出工傷。
應激之下也不管這賊子到底還在嘰歪什麼下流話,乾脆一個高抬腿,踹在了對方的兩腿之間。
伴隨一聲慘叫,男子被踹入草垛之中,良久才爬起來。
二丫惶惶不安地問:“姐,剛才那是誰?”
盛其禎道:“路邊一條野狗。”
她說完,抬手將竹筒中剩餘的漆樹汁倒在了男人身上,慢悠悠地說:“哎呀,看你平時不洗臉,這免費的護膚品就送你了。”
男人剛想罵,忽然泛起灼燒感,像是火燒屁股一樣跳起來,罵罵咧咧:“小賤蹄子,你給我倒的什麼?”
“穿腸爛肚的藥。”
不知是不是錯覺,男人總覺得這丫頭似乎能穿透黑暗,直直地看清楚他的臉。
他下意識又躲進了草垛後,甕聲甕氣:“我認錯人了,以為是相好的孫寡婦,沒成想竟然是個小姑娘。是我冒犯在先,在這兒給你賠禮了,對不住。”
本以為說了這些,那丫頭就能放過自己,不然還能如何,鬨得人儘皆知,讓人知曉她在黑夜中與自己拉拉扯扯嗎?
盛其禎輕聲嗤笑:“都說了,是毒藥。不老實交代誰讓你來的,你就等死吧。”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男人身上被漆樹汁濺到的肌膚很快就紅腫起來,剛想跑,就被一股大力甩在地上。
本以為如待宰羊羔的女郎惡狠狠地踩著他的胸膛,像是在碾一條死狗,“不說?那就去死吧。”
她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生鏽的菜刀,反射出森林的光,看清的那一瞬,男人嚇得魂飛魄散,“盛大謙!是他讓我這麼乾的!他說隻要弄斷你的雙手就給我十兩銀子。”
“我想著那樣太殘忍了,所以打算裝作騷擾一下你,回頭拿了銀子,你也會沒事的。哎呦——招娣,招娣,你撒開腳,我說真的,我沒想傷害你。”
盛其禎抬腳踹在他的腰窩上,將人狠狠踹入另一個草垛,這下兩個壘好的草垛子都亂七八糟。
她提著刀轉身,神情森冷:“盛大謙,還真是死性不改。”
二丫一路上不敢說話,她早就知道大伯看她們姐妹仨不順眼,卻沒想到如此歹毒。
心中也有氣憤,可那點氣憤在發現大姐回到盛家之後,一腳將大伯與大伯娘的臥房門板踹飛,變成了驚恐。
“姐,姐,你彆衝動。”
她擔心姐姐怒氣上頭殺人,那是要坐牢的,殺親者,要掉腦袋。
沉浸在美夢中的盛大伯還在嘀咕“都彆急,我兒子做官後不會忘記你們的……”,忽然哐當一聲巨響,淩厲的冷風劈開了夜幕,哢嚓,是木板碎裂的聲音。
盛大謙睜開眼,發現一把刀就在他的臉頰一側矗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