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若非集團資源傾斜,他那顆種竅丸也未必……”
“……慎言!此地是侯府,需謹防隔牆有耳!”
“……怕什麼,我等又未明說……”
“……侯恂也不是個好東西……”
“……私藏法術,豈是君子所為……”
崇禎微微頷首:
“胎息尚未入門,便因資源分配生出齟齬。分裂之象已顯。”
下一個。
“……唉,老夫在京確實囊中羞澀,此番借住,實在叨擾……”
“……老大人言重了!能得老大人指點兵事,是象升之幸!您隻管安心住下!”
“……唉,老夫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還能為陛下、為大明做些什麼……”
崇禎自語道:
“孫承宗清貧,無處落腳,寄居盧象升家中。”
再下一個。
“……哈欠……這勞什子功法,練得老子頭暈眼花,啥感覺都沒有!”
“……國公爺,這才卯時,您不再多練會兒?”
“……練個鳥!走,陪本國公釣魚去!城外冰窟聽說出了大貨!”
“……是是是,您這邊請……”
崇禎微微搖頭:
“朱純臣憊懶如斯,隻怕浪費一顆種竅丸。”
憑借強大的靈識,崇禎讀取聲紋信息的速度極快。
半刻鐘不到,滿屋子的記錄便被讀了七七八八。
勳貴的懈怠,官員的私議,市井的流言……
京城各方動態,儘在掌握之中。
最後,當崇禎聽到溫體仁、周延儒與高起潛,小心翼翼地揣測“聖心”,議論他是否真的不在乎忠奸,隻在乎“有用”與“結果”時。
崇禎的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嗯。
勉強猜對了一半。
崇禎,或者說朱幽澗——
從來隻在乎一件事:
以修真界重建為契機,印證無上大道,求得自身超脫與不朽。
忠臣奸臣,黨派平衡,朝局紛爭……
他不介意用任何人,行任何事。
至於這些時日,崇禎看似熱衷於銀錢的舉動——拍賣種竅丸,明碼標價出售法術。
絕非為了斂財。
想他一位紫府境巔峰的大修士,即便修為現今壓製在胎息一層,光乾坤袋內珍藏與滿身靈器法寶,便足以鎮壓十個大明。
若崇禎需凡俗金銀,何須如此拐彎抹角,等著臣子們送來?
所以,他要的,從來不是銀兩本身。
更準確地說,金也好銀也罷,終有一日徹底失去貨幣價值,回歸到金屬本身。
崇禎要的,是交易的過程。
是他給出“貨物”,臣僚支付“對價”,雙方以君臣身份自願完成交易所蘊含的【意象】。
——在修真界,修士做出符合自身道途【意象】的行為,可視為感召【天意】;
輕則加強道境感悟,重則強化【天命】。
同時,這項舉動亦能反向滋養、壯大其所歸屬的道途。
故崇禎種種行為,目的始終隻有一個:
“推動【信】道率先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