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兩個字,被她刻意畫得重了一點,尾巴還俏皮地向上勾起,像一根輕飄飄的羽毛,就這麼撓在了他的心尖上。
顧硯深感覺一股熱氣“轟”地一下,從他的脖頸處直衝頭頂。
那抹紅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堅毅的下頜線開始蔓延,爬過臉頰,最後將他的整個耳廓都燒得通紅。
他攥著清單的手指下意識收緊,紙張被捏出了褶皺。下一秒,他像是被燙到一般,手忙腳亂地將那張“罪證”胡亂折了幾下,一把塞進了自己胸前的口袋裡,動作快得甚至有些狼狽。
他不再停留,猛地轉過身,邁開大步,近乎是同手同腳地朝外走去,背影挺得筆直,步伐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倉促,像是在逃離什麼洪水猛獸。
屋門口,林晚意倚著門框,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用手捂住嘴,肩膀克製不住地輕輕顫動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喲,小林妹子,看把你樂的,這是你家顧團長又給你什麼好東西了?”
林晚意循聲望去,是住在斜對門的錢嫂,正端著個破了口的搪瓷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這錢嫂是院裡有名的長舌婦,見不得彆人比她好。
林晚意臉上的笑意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客氣而疏離的溫和。
錢嫂的眼睛滴溜溜地往院裡掃,當看到那個嶄新的雞窩和裡麵的老母雞時,眼裡的酸味幾乎要溢出來:“哎呀呀,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好了。又是雞又是蛋的,哪像我們這些人家,天天還得為了一口吃的發愁。說到底,還是嫁個好男人頂用,有個當團長的丈夫,就是不一樣啊。”
這話明著是羨慕,暗地裡卻是在說林晚意全靠丈夫,自己沒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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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意沒生氣,反而走了下台階,迎了上去,聲音柔柔的:“錢嫂說得是。我們家硯深在前線為國家流血流汗,我在後方,要是連個家都操持不好,那不是拖他後腿嘛。男人在外頂天立地,我們女人就得把家裡的事弄得明明白白,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您說對不對?”
錢嫂被她這番話說得一噎,隻能乾巴巴地附和:“……對,對。”
“所以啊,我們更要相互幫襯。”林晚意話鋒一轉,目光落在錢嫂的搪瓷盆裡,裡麵是幾塊濕漉漉的蜂窩煤。“錢嫂,你這煤是不是淋了雨?我可得提醒你,這改良蜂窩煤,最怕潮。濕了以後,我那方子裡的‘百草清塵散’就發揮不了作用了,燒起來還是會有煙,對孩子不好。你得趕緊拿出去,找個太陽地兒曬透了才行。”
她這番話,聲音不大,但周圍幾個豎著耳朵聽八卦的軍嫂都聽見了。
錢嫂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林晚意這一手,實在是高。她不僅沒否認自己靠丈夫,反而把這拔高到“軍屬的責任”層麵,讓人挑不出錯。然後又以“技術指導老師”的身份,當眾指出了錢嫂的疏忽,不動聲色地提醒了所有人——你們現在能用上安全煤,靠的是誰。
“我……我這就是拿出來曬的!”錢嫂臉上掛不住,扔下一句話,端著盆子灰溜溜地走了。
林晚意看著她的背影,嘴角的弧度重新揚起,隻是這次,帶了點冷意。
她轉身回屋,開始哼著一段沒人聽過的、輕快的小調,心情似乎比剛才更好了。
而另一邊,已經快走到團部的顧硯深,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靠在一棵大樹後,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人注意他,才從口袋裡,又把那張被他捏得皺巴巴的清單掏了出來。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個小太陽和那句“給你獎勵哦”上麵。
清晨的冷風刮在臉上,也吹不散他耳根那灼人的熱度。
他抬手,用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那個碳棒畫的笑臉。
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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