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僅是對他個人的知遇之恩,更是向天下昭示:朝廷不論門第,唯才是舉。
春風拂過他冠上的金花,帶來滿城飛花。
這一刻,十餘年的寒窗苦讀、父母的含辛茹苦、師長的殷切期盼,都化作了馬蹄聲裡的榮光。
而今終於可以捧著狀元金印風風光光地回鄉祭祖。
當隊伍行至貢院門前,張時安忽然勒馬轉身,朝著紫禁城方向深深一揖。
這個舉動引來更大聲的歡呼,所有人都明白,這位少年狀元是在謝君恩、謝知遇。
夕陽西下時,遊街隊伍終於回到狀元府邸。
張時安下馬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接三家人團聚。
他知道,今夜的團圓飯,將是他人生中最香甜的一餐。
而更廣闊的海疆藍圖、更艱巨的革新之路,都將在明日朝陽升起時,徐徐展開。
暮色漸合,禦賜的狀元府邸內燈火通明,與日間的皇家威儀不同,此刻充盈著市井人家的鮮活熱氣。
張三木和劉玉蘭穿著簇新的綢布衣裳,手腳卻仍帶著莊稼人的局促,撫摸著廳內光可鑒人的紫檀木家具,如同觸摸著一個不真實的夢。
“爹,娘!”張時安換下那身沉重的狀元行頭,穿著一件尋常的靛藍直裰,疾步從內堂走出,二話不說,便對著雙親端端正正地行了大禮。
“哎喲!我的兒!快起來!”
劉玉蘭眼淚瞬間又湧了出來,忙不迭地去扶,粗糙的手掌緊緊攥住兒子的手臂,仿佛一鬆手,這金尊玉貴的狀元郎就會飛走了。
“穿著那身紅袍,娘都不敢認了……騎在那麼高的馬上,那麼多大官老爺、還有全京城的人都看著你……”她語無倫次,隻是反複摩挲著兒子的肩背。
張三木站在一旁,嘴唇哆嗦著,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最後隻重重地拍了拍張時安的肩膀,啞聲道:
“好!好!給老張家爭氣了!”他環顧這雕梁畫棟的廳堂,仍覺恍然,
“安子,這……這真是皇上賜給咱家的?”
“是真的,爹。”張時安笑著扶二老坐下,“往後,您二老就在京城安心住下。”
以前是因為京城局勢不明,怕爹娘因為他的關係被牽連受到傷害。
可現在自己無論是後麵的三皇子還是他自身都有能力保護爹娘。
所以何必再受分離之苦。
夫婦倆一聽這話,高興的連連點頭,再三詢問,真的不會拖累自家兒子,這才放心。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喧鬨。
陳明哲和徐子睿兩家人也被接到了府中。
頓時,廳堂裡充滿了久彆重逢的鄉音和歡笑。
陳明哲的父親拉著張三木的手,激動得老淚縱橫:“張老哥,咱們三家的孩子,竟真的一起中了進士!祖墳冒青煙了啊!”
徐子睿則湊到張時安身邊,壓低聲音,難掩興奮:
“時安,你今日可是風光無兩!我們跟在後麵,與有榮焉!聽說這狀元府離翰林院不遠?”
他話語中帶著對未來的憧憬,也透露出一個明確的信息——他們三人,已是一個休戚與共的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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