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撲麵!馬長征甚至能看清它口中滴落的粘稠毒液。他腎上腺素飆升,巨大的危機感讓他全身肌肉緊繃。躲閃已經來不及,他猛地向側前方一撲,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虺蛇的撲咬,同時順手撈起地上一塊棱角尖銳的大石。
虺蛇一擊不中,粗壯的尾巴如同鋼鞭般橫掃過來。馬長征躲閃不及,隻能用雙臂死死護住頭胸——
“砰!”
一股巨力傳來,他近兩百斤的身體竟被直接抽飛出去,重重砸在河灘的碎石上,手臂一陣劇痛,仿佛骨頭都要裂開。
虺蛇得勢不饒人,張開毒牙畢露的大口,再次噬咬而來。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馬長征。
求生的本能讓他爆發出全部的力量,他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迎著虺蛇的血盆大口,將全身力氣灌注右臂,握著那塊尖銳的石頭,狠狠地、精準地捅向了虺蛇大張的口中!
“噗——!”
石頭深深陷入虺蛇柔軟的口腔內部,直貫入喉!腥臭的血液噴濺了馬長征一臉。虺蛇發出痛苦的嘶鳴,龐大的身軀瘋狂扭動,尾巴胡亂拍打,將河灘上的碎石掃得四處飛濺。
馬長征死死抓住石頭不放,整個人被虺蛇帶著在地上翻滾,渾身被碎石劃得鮮血淋漓,但他咬緊牙關,憑借著一股狠勁,又將石頭往更深處狠狠一送!
虺蛇的掙紮漸漸微弱下去,最終癱軟在河灘上,不再動彈。
虺蛇死亡之後,一股暖流進入自己的身體。瞬間恢複了體力,之前的疲憊感一掃而空,現在我覺得自己更加強壯了。
馬長征脫力地鬆開手,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村民們這才敢戰戰兢兢地圍上來,看著死去的虺蛇和馬長征,眼神裡充滿了後怕與難以置信的敬畏。
“馬……馬小子,你……你殺了虺蛇?!”老獵戶的聲音都在發抖,“這可是低階妖獸啊!”
馬長征沒有回答,他抬起手,。剛才那股熱流……是錯覺嗎?還是……
是獨屬於穿越者的機緣嗎?
馬長征心頭一動,下意識地在腦海中默念了一聲:“係統?”
四周寂靜,隻有山風吹過草葉的簌簌聲,體內也毫無異狀,並未出現任何他想象中光怪陸離的界麵或提示音。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他並非沒有過這等幻想。那些光怪陸離的網絡小說情節,誰還沒讀過幾本?
他也曾暗中嘗試過無數方法——集中精神呼喚、瀕臨險境時激發、甚至對著月亮冥想,期盼著那所謂的“係統”或是“老爺爺”能應聲而至,成為自己在這陌生天地安身立命的根本。
然而,一次次的嘗試,換來的隻有失望。沒有係統,沒有隨身空間,更沒有前輩高人的魂魄來指點迷津。
他仿佛真的隻是一個被意外拋到此地的、純粹的凡人。
一個沒有外掛的穿越者,該如何在這危機四伏的修仙世界快速立足?僅憑這身在地球還算出眾的力氣嗎?這讓他一度感到迷茫。
可今日與那虺蛇的生死搏殺,卻帶來了一絲不同。那股擊斃妖獸後莫名湧現、流轉於四肢百骸的暖流,雖然微弱且轉瞬即逝,卻真實不虛地減輕了他的傷痛,恢複了他的氣力。
這絕非錯覺!
一個清晰的對比浮上心頭:在村裡幫忙宰殺尋常家禽牲畜時,從未有過這般感受。難道……這暖流的源頭,並非殺戮本身,而是源自那些身具妖力的妖獸?
這個發現,像在黑暗中摸索了許久的人,終於瞥見了一線微光。或許,上天並未完全斷絕他的路途,隻是留給他的“路引”,需要他自己用血與汗去親手開啟。
他掙紮著坐起身,看著虺蛇的屍體,又感受了一下自己雖然疼痛卻並無大礙的身體。沒有理會眾人。
這一次生死搏殺,讓他清晰地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危險,也讓他對自己身體的變化,以及那枚神秘古錢可能帶來的影響,產生了更深的探究欲。
他活下來了,憑借的不僅是地球帶來的體格和勇氣,似乎還有彆的什麼東西在悄然發揮作用。
休息了幾天,養好傷後,馬長征站在村口,遙望著雲清宗方向那雲霧繚繞的群山。落霞城,測靈,仙根……這些目標從未如此清晰。
他回到老王頭家,開始更係統地準備。鍛煉、學習、積攢路費、打探路線……每一天,他都朝著那個禦劍飛行的夢想,更近了一步。
青風嶺的風依舊凜冽,卻吹不散他眼中日益堅定的光芒。屬於馬長征的修仙之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