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爽了!
這種主角從低穀崛起,一鳴驚人,狠狠打臉所有人的情節,讓秦望看得渾身舒泰,通體舒暢。
昨日的失眠,今日的疲憊,仿佛在這一刻,都一掃而空。
抬起頭,目光跨過小半個房間,落在那個已經熟睡的身影上。
薄唇輕抿。
這個家夥……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竟能想出文曲星為師這等天馬行空的故事。
腦海中,書中那意氣風發的方運,竟與溫和謙遜,五官清俊的顧銘不斷重疊、交織。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可不知為何,秦望卻覺得,顧銘身上似乎也藏著一股相似的韌勁。
一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可能。
他被自己這荒誕想法產生給愣住一下,隨即自嘲地搖搖頭。
定是這故事太過引人入勝,讓自己魔怔了。
他將書稿輕柔地放回原處,吹熄了燈火,在黑暗中靜靜坐了許久,才緩緩躺下。
這一夜,秦望睡得格外安穩,連日來的疲憊與焦躁,仿佛都被那酣暢淋漓的故事滌蕩一空。
……
翌日。
天光微亮,晨曦透過窗欞,灑入舍內。
顧銘早早便已起身,精神飽滿。
昨夜一場酣暢淋漓的寫作,讓他文思通達,心情也格外舒暢。
他洗漱完畢,見秦望也已穿戴整齊,正在整理書案,便主動上前,再次鄭重行了一禮。
“玄暉兄,昨日多謝。”
秦望整理書籍的動作未停,眼皮都未抬一下。
“嗯。”
他隻是從鼻腔裡發出一個淡淡的單音節,依舊是那副清冷疏離的模樣。
顧銘早已習慣了他這種性子,也不以為意,心中反而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卻蘊含著實在的幫助。
他將那副楠木棋盒小心地用布包好,放入自己的書箱中,這才前往學堂。
進到致知小築,已經有來學子在早讀。
同窗的李修與王皓湊了過來。
李修清瘦的臉上帶著幾分好奇。
“長生兄,小三門的事,你可有決斷了?”
顧銘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嗯,我已決意,選擇棋院。”
他語氣平和,卻透著一股堅定。
“棋院?”
李修聞言,微微一愣,眉宇間閃過一絲擔憂。
“長生兄,你可想好了?棋道易學難精,耗費心神,若無過人天賦,恐會事倍功半,反而耽誤了經義課業。”
他也是一番好意,怕顧銘選錯了路。
一旁的王皓倒是沒想那麼多,他憨厚一笑,拍了拍顧銘的肩膀。
“我覺得挺好!”
“棋道省錢,長生兄又如此聰慧,定然能學有所成!”
他為人樸實,想法也簡單。
顧銘笑著對兩人拱了拱手。
“多謝兩位關心,我心意已決。”
見他如此篤定,李修也不再多勸,隻是點了點頭。
上午的經義課,魏清遠夫子講的是《禮記》中的《大學》篇。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夫子講得深入淺出,顧銘聽得格外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