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盛府頹勢明顯,沒有多少人會看在盛府的麵子上進來,隻有少少部分客人是看在盛府的名頭上進門采買。
這藥館能到如今的地步,全然仰仗陸姑娘夜以繼日的深謀遠慮,他能在盛老夫人麵前如此謙卑,也是因為陸姑娘耳提麵命過。
如今在這群盛府人口中,藥館能成功全成了盛府的功勞,將陸姑娘的一切努力全部抹殺。
真是夠不要臉的!
他作為掌櫃,希望陸姑娘絕對不能答應這群人如此過分的要求。
哪知他下一刻就看到陸尋雁冷笑聲,說:“好,既然你們如此信誓旦旦,那我就要看看,你們如何打理好藥館。”
他心中一跳,而後就得到了陸尋雁的一個眼色。
他心中明了,緩緩低頭。
劉楣抓著賬冊,挑眉笑著:“自然,我定會做得儘善儘美。”
接下來,盛老夫人又將陸尋雁正在打理的商鋪和莊園都分給了大伯母和二伯母,還有其他幾位妯娌,陸尋雁竟是一間都沒剩。
分配下來,屋內的媳婦們臉上都有紅光,笑意吟吟。
盛老夫人也歡喜,之前她身體不好,大夫建議她不要過度勞累,她沒辦法花精力打理盛府,隻能交給陸尋雁。
有了林舒蘭醫治她的身體,身體好轉後她可以重新掌家,這次分配,她將大部分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修遠這孩子父母雙亡,又是她最疼愛的孫子,她自然地為修遠考慮考慮,她手裡的商鋪都是為修遠準備的。
對於沒留給陸尋雁一間商鋪和莊園的事,沒人在意。
陸尋雁對其他商鋪和莊園並不在乎,那都是盛家名下的,她沒興趣染指。
她名下是有幾家嫁妝鋪子和莊園,收入頗豐,盛老夫人礙於盛府的麵子,是不會動的。
盛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說:“就這樣吧,待會讓陸尋雁交代下各項事宜,儘量今天就辦完,我也累了,你們出去吧。”
陸尋雁最後說:“既然要交接,那我安排在鋪子的仆從我也讓他們回來,免得讓各位伯母和妯娌為難。”
盛老夫人擰眉:“那些人都是鋪子的老人,你就這麼帶走,其他人剛剛上手還怎麼管?”
“若是將人留下,伯母們和妯娌們怕是會與我生了嫌隙,我不想讓各位難做,”陸尋雁寸步不讓,“且那些都是我用慣的老人,怕是會不服各位的管束,所以我還是收回來吧。”
陸尋雁說得不無道理,但盛老夫人還是不允許。
“尋雁,這幾位都是你的長輩,如此急著收回人手,不就是想為難你的長輩,好讓她們沒法順利接手?你吃相未免太難看。”
陸尋雁剛張口。
盛老夫人說:“你不用再說了,這事我來做主,你安排的人手得繼續在商鋪做活,等到你幾位伯母成功接手了再收回來。”
陸尋雁斂下眼皮,沒再開口。
林舒蘭看了一出戲,至始至終都很平靜,說:“既如此,我就先走了,盛老夫人定要記得按時服藥。”
盛老夫人連聲道好。
幾人歡歡喜喜的出去,陸尋雁走在後頭。
人都走後,盛老夫人皺眉問盛修遠:“為何又不和離了?陸尋雁已經沒用,該丟就丟了,彆讓她成了你和林姑娘中間的阻礙。”
盛修遠壓著聲音說:“我才凱旋而歸,還要娶舒蘭為平妻,若是此時與陸尋雁和離,我便成了背信棄義之徒,舒蘭也會被人指指點點,那些言官肯定會參我一本,為了我和舒蘭,還有盛府的名聲,此時決不能和離。”
盛老夫人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是你想得周到。”
陸尋雁走到青雲園門口費掌櫃忽地上前,走到陸尋雁麵前,伸手摘下身側的藥包,遞過去。
“陸姑娘,這是你要的血紅藤。”
阿青拿過藥包,費掌櫃眉頭緊皺:“陸姑娘,您正要把藥館交給其他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