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迎荷信誓旦旦:“你有!”
陸尋雁看向盛迎荷。
此時盛迎荷臉上的紅斑越來越深,她自己尚未察覺,但陸尋雁看得清楚。
而且,不止是盛迎荷,還有張賀婷和劉梅,都是一樣的。
張賀婷站出來,朝著長公主福禮:“殿下,臣妾擔保,臣妾親眼看見陸尋雁臉上長著紅斑,十分可怕,不知是生了什麼病,臣妾擔憂這病會影響姐妹們,也勸過陸尋雁彆來賞花宴,但陸尋雁總是要來,臣妾也沒辦法。”
席位裡眾人的議論聲更多,看著陸尋雁的眼神驚疑不定。
陸尋雁依舊平靜,仿佛她沒有感受到那些人的目光。
事已至此,長公主眉頭微蹙,沉聲道:“陸尋雁,摘下麵紗。”
陸尋雁沉默了下,低聲說是。
盛迎荷等人立刻冷笑一聲,眾人也抬起眼去盯著陸尋雁的臉。
陸尋雁微垂著頭,抬手,將麵紗的帶子解開,她緩緩解開麵紗。
盛迎荷笑容擴大,幾乎已經預見眾人瞧見陸尋雁臉上紅斑時驚恐且嫌惡的表情。
陸尋雁摘下麵紗,抬起臉。
眾人抻著脖子去看。
陸尋雁麵容白皙細嫩,眉若煙雨朦朧,眼似波水漣漪,像是隔著層細雨,仿若是江南來的吳儂軟語,身子薄弱,平添幾分憐惜之意。
很漂亮,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傾國傾城,即使穿得簡單樸素,但也難以遮掩一身風華。
這樣的麵容和皮膚,有一點紅斑都十分明顯。
眾人看得清楚,陸尋雁臉上沒有紅斑,一點也沒有。
“怎麼可能?!”
盛迎荷盯著陸尋雁潔白如雪的臉,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啊,我分明看見,我分明看見你臉上的紅斑,怎麼可能沒有?”
陸尋雁聲音平靜道:“你看錯了吧?”
張賀婷和劉梅也驚異不已,盯著陸尋雁的手、臉和脖子瞧今早他們看見的紅斑全都消失不見了,就像從未出現過。
她們是不可能看錯的。
怎麼會這樣?
陸尋雁明明還戴著麵紗,肯定是為了遮掩紅斑才戴的,但是紅斑呢?
難道那藥效這麼短暫,沒過多久就消下去了?
盛迎荷眼神一冷。
又或者,陸尋雁拿脂粉蓋下去了。
此時,盛迎荷幾人並未注意到周圍人的目光從陸尋雁身上移開,移到了她們幾人身上,眼神是比方才的更加驚恐。
“夠了,”長公主的臉徹底沉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看向陸尋雁:“陸尋雁,你來說。”
陸尋雁垂下頭,聲線平穩道:“臣妾戴麵紗,並非是她們口中為了遮擋紅斑,而是為了……防止傳染。”
長公主眼睛微眯:“何意?”
陸尋雁側開身子,示意長公主去看盛迎荷等人。
盛迎荷幾人皮膚白皙,臉上突然長出來的紅斑就異常明顯。
長公主眼神微頓。
紅斑越來越明顯了,周圍人議論紛紛。
盛迎荷察覺到周圍人的眼神和議論,不明所以。
陸尋雁抬眼,眼神平靜冷漠地看著盛迎荷幾人,道:“今早臣妾便發覺伯母和妹妹身上有異常,但臣妾還不確定她們身上是發生了何事,為防止傳染,臣妾才戴上麵紗。”
盛迎荷擰著眉:“你在說什麼啊?分明是你……”
身側的張賀婷爆發出不算小的尖叫聲,指著盛迎荷和劉楣道:“你們、你們的臉……”
盛迎荷不明所以,轉過身去看她,緊接著瞳孔猛地一縮。
她看見張賀婷和劉楣原本白皙的臉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紅斑,非常密集,堆積在臉上,顯得尤為恐怖。
不止是臉上,還有脖子上、臉上,全都是,滿滿當當,比今早陸尋雁身上的還要可怕。
盛迎荷、張賀婷和劉梅幾人抬起手,低頭惶恐地看著手背。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盛迎荷抬起臉,看見眾人看她們的嫌惡的表情,眼瞳猛縮,她又不由自主地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冷著臉,眉頭擰著。
她像被燙到一般低叫一聲,轉過身,捂著臉:“彆看我,彆看我……”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張賀婷和劉梅慢半拍才轉身,背對著眾人,無措地捂著臉,恨不得就此鑽進地裡去。
“天呐,怎麼會這樣?她們臉上那是什麼東西啊?”
“看著好惡心,彆是什麼臟病吧。”
“分明是她們幾人長了紅斑,還非得說是陸尋雁,這不是平白無故汙蔑人嘛。”
“陸尋雁都懷疑會傳染戴麵紗,那我們呢,我們要不要也戴上,萬一傳染給我們怎麼辦?”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