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辛·賈巴利塔埃姆。
波斯人。此次是第七次來凰明。有名的凰明通。波斯帝國的頂級特工,曾經和凰明的特工組織“錦衣衛”有過密切合作。三年前退休。退休後常年在世界各地出沒,由於實力強大,經常被各國一些勢力雇傭,勉強算是半個雇傭兵。其持有靈文,未知。
在年輕警察三子的帶領下,仰岩和左楊前往居民樓內的黑網吧。
路上,仰岩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異端審判所那邊提供的嫌疑人信息。
在此之前,誰也沒有想到,發送給況伯愚的匿名郵件中所說的恐怖分子,會是納辛·賈巴利塔埃姆,這個熱愛凰明文化的波斯人。
況伯愚更是在調查之初就將這個波斯特工排除在外,因此才讓自己的女兒前去進行名義上的“監視”,不曾想竟然犯了燈下黑的毛病,越是沒有嫌疑的人,反而最後越是凶手。
隻是,況伯愚有一點沒有想明白,這一點仰岩也覺得十分反常,以納辛的實力,算是國際上一流的特工了,反竊聽技術爐火純青,是怎麼被況妙麗偷錄下來一段錄音的呢?
更令仰岩覺得奇怪的是,一個一流特工,如果想要監視那支波斯帝國交流訪問團的動向,完全可以自己出馬,又何必在網絡上雇傭像祁梓這種水平蹩腳的偷拍客呢?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極其古怪,包括那場湖星醫院的爆炸。
特工向來講究以秘密方式執行任務,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是不會動用爆炸這種高調的手段的。
當然,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湖星醫院爆炸也是納辛搞出來的,畢竟從畫像上來看,完全是兩個人。
走進黑網吧,櫃台後的老板娘正在拿著掃帚清理。
見到三人進來,她停下手頭的動作,表情無奈:“警官同誌,你們怎麼又來了啊,我這裡是要做生意的,你們總是來,彆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聽到她的話,三子沒好氣地說:“本來就是家黑網吧,我們不查封了你算是不錯的了,老實配合我們的調查。”
“不是說了嗎?”老板娘輕輕歎氣,“剛才沒人出去過。”
這時,仰岩走到櫃台前,隨意地掃了一眼櫃台,突然說道:“老板,不介意的話,我能看一下你的賬簿嗎?”
“這怎麼能隨便給你們看!”老板娘心裡一急,放下手裡的掃帚,快步走了過來,“彆以為我什麼都不懂,你們要想看賬簿,搜查令有沒有?”
“有啊。”仰岩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鋪展開來以後放到老板娘眼前,上麵抬頭清清楚楚的兩行字,上麵那行是法院名稱,下麵那行就簡簡單單的三個大字:搜查令。還沒等老板娘看清底下的具體內容,仰岩把紙在她眼前一晃而過,就飛快地收了起來:“現在我可以看了吧?”
老板娘登時啞口無言。
仰岩笑笑,伸手拿過賬簿,快速翻看起來。
由於是黑網吧,一天出入人數不多,總體來看,主要就是工作日的四點半以後,恰好是學生們的放學時間,生意最好。因為一到夜裡妖怪出沒,所以晚上待在居民區裡邊是最妥當的選擇。這家黑網吧開在居民區內,反倒是滿足了一些中小學生的夜間需求。除此之外,雙休日生意也很不錯。
“喲,老板,你這也算是日進鬥金啊。”仰岩邊看邊評價。
老板娘隻能嗬嗬賠笑,不敢搭話。
“咦,奇怪,老板,你這上麵分明記著這個手機尾號是零零三八的人,每天下午都會來,今天也來了,他人呢?”仰岩眼神一凝,指著賬簿上的一行說道。
老板娘一愣,旋即解釋道:“我那是提前寫的,我以為他今天會來,結果沒有。”
“可你這裡注明了網費已收啊。”
“哦,那是因為那個人第一天來的時候就給了我一個禮拜的網費。”
“原來是這樣。”仰岩點頭,隨即問道:“既然他天天來,你應該知道他長什麼樣吧?”
“這個……”老板娘遲疑起來,“我這裡迎來送往的,很多都是陌生人,哪能每個人都記得住啊,我隻記得,他戴了個黑色的帽子,有點像電視劇裡偵探戴的那種,胡子拉碴的,還挺帥,其他就沒印象了。”
“手機號還記得嗎?”仰岩問,“我看你這裡隻寫了尾號。為什麼隻寫尾號?”
“那是因為我不能記住每個人長什麼樣啊,萬一有人付了網費,結果上網時間超出了,我豈不就是虧本了?所以就拿手機尾號來當個人信息,確認一下誰是誰而已。”
“哦,這個人今天真沒來?”仰岩又問,直覺告訴他,這個尾號0038的人很可疑,同樣可疑的還有眼前的老板娘,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不定,一看就是在撒謊。
“沒來過,要是來過我肯定記得的。”老板娘語氣確鑿。
聽到這裡,仰岩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看向左楊:“左隊長,麻煩你去詢問一下那邊那幾個人,問問他們對這個戴黑色帽子的人有沒有印象,哦,對了,你手機裡應該有金雞湖大橋嫌疑人的畫像吧,拿出來給他們看看,看看見沒見過,是不是同一個人。”
左楊點了點頭,掏出手機,一邊從相冊裡調出照片,一邊向那幾個人走去。年輕警察三子在他身後跟著。
仰岩也拿出了手機,調出畫像的照片,將手機推到老板娘的麵前:“照片裡的這個人,有沒有印象?”
老板娘裝模作樣地看了半天,最後皺著眉搖了搖頭:“沒印象。”
正在這時,左楊那邊傳來一個大嗓門的聲音:“這個人啊,我見過,喏,他老是坐在那個位置,今天我還看到他呢,就剛剛,我上廁所,恰好瞥見他在看,嗬嗬,警官,就你懂得的那些圖片,所以我印象比較深刻。我當時還驚奇呢,怎麼會有人喜歡外國妞。怎麼了警官,他犯什麼事了嗎?”
說話的人是一個眼眶黑腫的中年人,原本正在看一些少兒不宜的電影,被左楊打斷後還有些不爽,結果看到三子拿出警官證後,當場就慫了。
聽到他的話,仰岩含笑看向老板娘:“沒來過?”
老板娘神色陰晴不定,過了好一陣兒,才咬牙說道:“好吧,警官同誌,我撒謊了,他今天確實來過,但是不久前,兩個錢幫的人過來帶走了他。警官,這不能怪我,誰敢得罪錢幫的人啊,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泄露了消息,我這一家老小可就都完了!求求你們,警官,千萬彆說出去是我泄的密!”
“錢幫?”仰岩挑眉。
招了招手,把三子叫到麵前,“這個錢幫,你聽說過嗎?”
三子遲疑了一下,說道:“有一點印象。聽說是這一片新興起的一個地下勢力。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仰岩眉頭蹙起,怎麼抓個恐怖分子,還牽扯到平江的地下勢力了,這潭渾水真是越來越渾了。
“怎麼了?”左楊走了過來。
“有點麻煩了。”仰岩把錢幫派來的兩個人帶走了納辛的事和左楊說了一遍。
“你說的這個錢幫,我倒是也有所耳聞。”左楊說,“建康那邊不是有個妖怪材料供應商要來我們平江拓展業務範圍嗎,據說和這個錢幫有所接觸。近些天來,不少城市護衛隊的成員,殺死了妖怪以後都會選擇把妖怪的屍體賣給這個錢幫。彆用這種眼神看我。”
左楊苦笑道,“大家都是靈能者,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持,靈能者想要升級,就隻能靠水磨工夫。城市護衛隊天天出生入死,誰不想讓自己的實力變得更強,死亡概率變得更低呢。與其把妖怪屍體賣給天下撈這種飯店餐館,賺那麼點蠅頭小利,錢幫給的錢更多,誰都會這麼選擇的。”
“照你這麼說,這個錢幫,真如它名字一樣,很有錢?”仰岩說。
說完後,他猜測道:“聽上去有點像是魔都、鵬城那邊的一些財團來平江搞出來的東西。”
“有可能。”左楊說,“我比較好奇的是,那麼多妖怪屍體,他們是通過什麼手段進行運送的,要知道,走地下鐵的話,稅收可是個天文數字。”
“這對於我們現在來說不重要。”仰岩說,“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帶走嫌疑人的那兩個錢幫的家夥,他們為什麼要帶走嫌疑人,目的是什麼。另外,為什麼會這麼巧,我們剛定位到了嫌疑人的位置,他們就先我們一步帶走了人。”
“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