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淺中了藥,他們真發生點什麼他可是一點責任也沒有。
想到這裡,他朝床榻走近幾步,卻又忽然停住。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濕透的衣裳,這是他們這一世的第一次,不能讓邋遢的形象影響美好的感覺。
他決定先脫下臟的外衣。
而床上躺著的,實是崔家表妹。
她早在崔知許推門之際,就聞到了濃烈的酒氣,隻道他是飲醉了而來。
今日是她的生辰,可表哥卻為了薑家五姑娘,先去詩會赴約。
她想起上一次在朱雀大街,偶遇薑姑娘,表哥竟讓她藏起來回避。
她心有不甘。
她與表哥雖未成婚,可已經真真實實做了三年夫妻。
在表哥那裡,每次她都要被排在薑姑娘之後。
因此崔知許進門時,她故意躺在床上未起,想等他過來溫言哄勸。
卻聽他一邊脫衣,一邊望著床榻疑惑的說了一句:“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原還想著嬌嬌的美人中了烈性藥,必然衣衫不整,嬌聲嚶嚶,小聲微喘
想到這裡輕喚了一聲:“薑姑娘——”
薑姑娘?崔表妹眉頭皺起,又不確定是否聽錯了。
她悄悄轉頭,隻見表哥已將月白錦袍丟在椅上,正朝床榻走來,聲音溫柔得令人恍惚:“身子癢得難受嗎?我是來幫你的。”
表妹怔住,一時未能回應。
崔知許已在床沿坐下,在他眼裡映出來的是薑若淺那張含嬌帶怯明豔小臉。
他輕撫她的臉頰,低聲說道:“事出無奈,我這也是為了幫你。不過彆怕,事後我會娶你。”
崔家表妹抬眼望去,表哥飲酒後麵色微紅,望著她的一雙眸子情深似水,語氣更是她從未聽過的繾綣。
她心頭一動,難道表哥今日約她來此,其實是要許她名分?
之前表哥明明清楚的說過,他不會娶她,連做妾也不行,他們的關係永遠都不能公開。
可此刻,他溫柔的低語、深情的注視,卻讓她心頭怦然,忍不住浮起一絲渺茫的歡喜。
崔表姑娘努力將他方才那一聲含糊的“薑姑娘”拋在腦後,隻當是他醉酒後的口誤,將他一切不尋常的舉動,都歸因於詩宴後的微醺。
也不待她細想,崔知許的吻已落了下來。
崔知許氣息溫熱,動作卻有些急,唇齒間帶著酒意,叫她一時失了方寸。
崔家表姑娘身子發軟,神思飄忽,幾乎要沉溺在這一刻他罕見的溫柔裡。
卻聽他低聲哄道:“薑姑娘,或許會有些疼……我儘量輕些。”
“薑姑娘”三字如冰水淋頭,叫崔家表妹驟然清醒。
她猛地睜大眼睛,用力偏開頭避開他的吻,聲音發顫:“表哥……你把我當作誰?”
門外,一陣喧嘩的人聲由遠及近。
吳世子領著詩宴上一眾賓客已行至門前,笑聲朗朗,正議論著要拉崔知許同去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