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的牧場很美。
陽光漫過遠處起伏的雪山。
山頂的積雪被染成了淡金色。
山腳的牧場卻宛如一張翠綠色的地毯。
風一吹泛起層層碧浪,草木的清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散落在草場的野花也開的濃烈。
紫色的龍膽、黃色的金露梅、粉色的狼毒花……宛如神女隨手撒下的碎寶石一樣,美不勝收。
蘇糖踩著柔軟的青草漫無目的的走著。
斯利像個忠誠的士兵,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不遠處走來一個身影,斯利頓時一個箭頭衝了過去,朝著對方吼叫起來。
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狗。
等那人走近了,蘇糖才看清。
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村長家的大女兒蒙卡。
降央前腳剛承包了這塊牧場,後腳村長就承包了他旁邊的牧場。
隻不過村長家的牧場剛弄好氈房跟柵欄,還沒來得及買牲口。
出了老五這事兒,一家子想著幫他善後,根本無心操心牧場的事情。
蒙卡離婚回村後,隻看了一眼騎馬回家的降央就中意的不得了。
這不聽說降央來牧場住著,就想著找機會勾搭勾搭他。
自己雖然結過幾次婚,又比降央大幾歲,但也算風韻猶存。
再說了,頭三任丈夫都死了,這說明他們身體不好。
自己這一次說啥也得找個身體好的。
蒙卡悄悄從家裡拎來了肉乾跟青稞酒,想著借機拿下降央這個毛頭小夥子。
沒想到一到牧場就碰到了蘇糖。
見蘇糖放任斯利一直吼叫,蒙卡頓時沒好氣道:“狗愛吃屎,你要咬也該咬你身邊那個不乾淨的東西!”
蘇糖笑道:“你說的沒錯,狗愛吃屎,所以它這是聞到了屎味才會叫呀。”
蒙卡知道蘇糖有把子力氣,動手她是贏不了的,頓時陰陽道起來。
“在我們康巴,手上沾上血的女人就是不乾淨的,理應被詛咒。”
“我要是你就該一頭撞死在雪山上,你怎麼還有臉霸著降央不放的。”
他們一家一直不相信五弟變成這副樣子是被狼害的。
一定是這個女人使了邪乎的手段。
蘇糖似笑非笑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身邊已經死了三任丈夫了吧,那豈不是邪祟成精了?”
“你真不要臉,也不知道到底用什麼手段才迷惑了降央!”
蘇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頓時朝著她勾了勾手指:“想知道啊,我來告訴你。”
蒙卡想著兩人之間隔著粗壯尖利的柵欄,她應該不能把自己怎麼著,頓時湊了過去。
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勾男人確實有些手段。
自己要是能學到半分那就再好不過了。
誰知道在蒙卡湊過來的時候,蘇糖牟足了勁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
蒙卡的臉瞬間腫了,她氣惱的盯著蘇糖:“你竟然敢打我?”
蘇糖甩了甩發麻的手掌:“秘訣就是嘴巴不要太臭,會把人熏跑喔~”
蒙卡氣的握緊了拳頭。
“賤女人,你現在已經是爛肉一塊了,等我家阿布把你收了的時候,我一定會賞你一頓馬鞭!”
阿爸跟阿布的計劃,她已經知道了。
反正老五已經廢了,蘇糖名聲也臭了。
正好把蘇糖娶進門,讓她照顧老五。
等她進門的第一天,自己一定會好好教訓她!
蘇糖淡淡道:“喔,忘了告訴你,我們家斯利還有個絕招喔。”
這句話跳躍性太大,蒙卡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什……什麼?”
“斯利,上!”
隻見斯利翻過柵欄,朝著蒙卡撲了過去。
蒙卡嚇得大驚失色,一路狂奔。
斯利是條聰明的藏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