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桃院的書房裡,窗台上擺著一盆蘭草,是蕭璟淵送的,葉片青翠,透著江南的雅致。蘇軟桃坐在木桌前,麵前攤著母親留下的食譜,泛黃的紙頁上,母親的字跡娟秀清麗,還夾著幾片乾枯的桂花——那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也是她做桂花糕的“秘密配料”。
“姑娘,研墨好了,您看看夠不夠濃。”春杏端著硯台走過來,放在蘇軟桃手邊。她知道蘇軟桃要把適合京城食客的藥膳方子抄在新紙上,特意磨了最細的墨,還準備了上好的宣紙。
“謝謝春杏。”蘇軟桃拿起毛筆,筆尖蘸了墨,卻沒立刻下筆——她的目光落在食譜裡“當歸羊肉湯”那一頁,母親的批注寫著“冬日驅寒,當歸需三年生,羊肉選後腿,焯水時加薑片、料酒去膻”,字跡旁邊還有個小小的桃花印記,是母親的習慣,每道拿手菜都會蓋個桃花印。
“娘,我要在京城開小館了,就像您當年在江南一樣。”蘇軟桃輕聲呢喃,指尖拂過紙頁上的桃花印,仿佛能聞到母親身上的煙火氣,“您放心,我會把您的藥膳方子傳承下去,讓更多人吃到您做的味道。”
春杏站在旁邊,看著蘇軟桃眼底的溫柔,沒敢打擾——她知道,這份食譜對姑娘來說,不僅是手藝的傳承,更是對母親的思念。
蘇軟桃深吸一口氣,拿起筆,開始抄方子。她先抄“當歸羊肉湯”,字跡模仿母親的娟秀,卻又多了幾分自己的軟勁;然後是“蓮子百合羹”,母親批注“失眠者宜食,蓮子去芯,百合鮮品為佳”,她特意在旁邊畫了個小小的蓮子,提醒自己注意細節;還有“春筍蝦餃”,母親寫著“江南春筍嫩,需焯水去澀,蝦餡加澱粉更嫩”,她想起小時候母親教她做蝦餃的樣子,嘴角忍不住上揚。
“軟桃,在忙嗎?”
門口傳來蕭璟淵的聲音,蘇軟桃趕緊放下筆,回頭一看,他穿著玄色常服,手裡提著個食盒,裡麵是剛做好的江南湯圓,笑著走進來:“路過清桃院,想著你可能還沒吃飯,就給你帶了點湯圓。”
“阿淵,你怎麼來了?”蘇軟桃驚喜地站起來,幫他接過食盒,“我正抄藥膳方子呢,準備開業用。”
蕭璟淵走到桌前,看著攤開的食譜和抄好的方子,眼底滿是溫柔:“你母親的字跡真好看,你的字也像她,軟乎乎的,像江南的春水。”
蘇軟桃耳尖一紅,趕緊轉移話題:“你看,這是‘當歸羊肉湯’的方子,我娘說冬天喝最暖身,京城冬天冷,肯定受歡迎;還有這個‘蓮子百合羹’,能治失眠,之前在江南,好多老人都愛喝。”
蕭璟淵拿起食譜,翻到“蓮子百合羹”那一頁,看到母親的批注,又看了看蘇軟桃畫的小蓮子,笑著說:“你娘很細心,連去芯這種小事都寫得這麼清楚。對了,這個方子需要的新鮮百合,京城不好找,我讓禦膳房給你留著,每天送過來,保證新鮮。”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去食材行找就好。”蘇軟桃趕緊說,她不想總麻煩蕭璟淵。
“不麻煩,禦膳房本來就要采買,多帶一份而已。”蕭璟淵擺擺手,拿起她抄好的方子,“這個‘春筍蝦餃’,需要的春筍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明天送過去,你可以先試做,看看京城的食客喜不喜歡。”
蘇軟桃看著他,心裡暖暖的——蕭璟淵總是這樣,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卻從不張揚,隻在細節裡體現他的心意。她想起小時候母親說的“找個能疼你、護你的人,一輩子才安穩”,心裡像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有點甜,又有點慌。
“阿淵,謝謝你。”蘇軟桃輕聲說,“要是沒有你,我在京城肯定寸步難行。”
“傻丫頭,跟我還客氣什麼。”蕭璟淵揉了揉她的頭發,拿起毛筆,在她抄好的方子旁邊,畫了個小小的桃花,“這樣才好看,跟你母親的桃花印配。”
蘇軟桃看著他畫的桃花,忍不住笑了——蕭璟淵的字蒼勁有力,畫的桃花卻有點笨拙,像個孩子畫的,卻格外可愛。她拿起湯圓,遞給他一碗:“快嘗嘗,涼了就不好吃了,這是江南的芝麻餡,你肯定喜歡。”
蕭璟淵接過湯圓,咬了一口,甜糯的芝麻餡在舌尖散開,暖得他心裡發顫。他看著蘇軟桃認真抄方子的樣子,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像鍍了層金邊,溫柔得讓他不想打擾。
“軟桃,”蕭璟淵突然開口,“等你小館開了,我每天都來吃麵,給你捧場,好不好?”
“好啊,我給你留最好的位置,煮最鮮的湯。”蘇軟桃笑著說,眼底的光芒像江南的星星,亮得讓蕭璟淵移不開眼。
書房裡很靜,隻有筆尖劃過紙頁的“沙沙”聲,和偶爾傳來的湯圓香氣,溫馨得像江南的春日,讓人不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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