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牆壁上掛著幾幅褪色的地圖和生產線流程圖,它們不僅是地理與技術的展示,更是那個時代企業家們胸懷壯誌、放眼世界的象征。
在這燈火搖曳、氣氛凝重的會議室內,王維身形挺拔,猶如山嶽般屹立不動,雙眸中閃爍著不屈與智慧的光芒,緊緊鎖定著那幅實褪色的圖。
原本精心布置的陷阱,在無人機這雙眼睛下讓許諾雨很快將殺手的特性發揮到了極致,原本她的槍法在組織裡就可以排到第二,所以一時間辦公室外出現了一個又一個血霧。伏兵如落葉般無聲無息地倒下,仿佛是黑夜中最深沉的歎息。
一樓發生的一切無疑是對王維布局能力的一次嚴峻考驗,也是對其應變智慧的極限挑戰。然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王維非但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周身散發出一股更加沉穩的氣息,那是一種曆經風雨、見過世麵的從容不迫。
此時此刻王維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放鬆與懈怠,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到幾乎能吞噬周圍一切雜念的專注。他的眉頭緊鎖,嘴唇微抿,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權衡著無數可能的戰略走向與後果。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氛圍,每個人的心跳似乎都與這緊張的時刻同頻共振。
王維雙眼不再繼續看著地圖上而是看向了地板,他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底部,直視那即將發生的戰鬥核心——二樓。那裡原本也是伏擊地點,所以隨著一樓的失利變成守衛力量的又一重關,也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所在。對手已如幽靈般逼近,每一步都伴隨著死亡的氣息,而二樓的雇傭兵能否頂住這波攻勢,直接關係到他們三樓的安危與最終的勝敗。
王維周圍的雇傭兵們屏息以待,他們深知此刻的每一道指令都將決定他們的生死存亡。王維還在了前所未有的沉思之中無法自拔,這種沉默不是猶豫,而是深思熟慮後的審慎。他在腦海中快速模擬著各種可能的戰局變化,尋找著那唯一的破局之機。
終於,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與精密的計算,王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傳令下去,二樓的雇傭兵即刻啟動備用方案,利用地形優勢進行遊擊戰,不求全殲,但求拖延。”王維緩緩開口,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同時讓三樓精銳即刻準備,一旦二樓告急,立即從側翼突襲,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記住我們要的是智取,而非硬拚。”
陰影中,雇傭兵喉結滾動兩下,欲言又止的目光落在王維身上。
“怎麼了?”王維眉頭緊鎖的問道。
“我不讚同這個方法,畢竟從戰況來看對方很可能是個殺手。”雇傭兵扯了扯防彈衣肩帶,金屬扣碰撞發出輕響,然後他說道,“而且他們有無人機作為眼睛。”
“放心,無人機看不到房間內的情況。”王維冷笑一聲,戰術手電的光束在牆麵掃出刺目光斑,“而且上下夾擊,就算是殺手也難逃一死。”
正當許諾雨準備執行下一步任務時,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四周的寧靜,緊接著,窗外閃過幾道刺眼的光芒——那些全副武裝的雇傭兵,手持衝鋒槍,如同潮水般湧向這間員工圖書室內。很明顯這些雇傭兵是對這裡的情況了如指掌。
許諾雨眼神一凜,迅速評估形勢,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一個流暢至極的側翻動作,她幾乎是在眨眼間便隱沒於一台複古印刷機的龐大陰影之下,那台機器仿佛成了她臨時的庇護所,與外界的喧囂隔絕開來。
“人在什麼地方?”雇傭兵沒有發現許諾雨的蹤跡,他們小心翼翼的開始搜尋目標。
“分散開來!”雇傭兵的頭目見所有人都紮堆的在進行搜尋立刻下達了指令,“要知道來的人帶有炸彈的!”
“可是王維說這個人可能是殺手。”在指令下達完後一個矮個子雇傭兵表示出疑慮,“我們是不是—”
“王維?”雇傭兵頭目打斷了矮個雇傭兵的話,很明顯他看不起下給他達命令的王維,“他就是個幫派的幫主。要是搶奪地盤可能在行,現在這種情況還是靠我們。”
“我不認為這個人是個殺手!”雇傭兵頭目冷笑一聲後繼續說道,“他隻是利用無人機殺死了一樓的人。分散開來,我們儘量的活捉他。”
“可是張浩然也說這個人是個殺手,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才行。”矮個子雇傭兵依然有所顧慮。
張浩然就是之前質疑王維指令的人,他雖然不是雇傭兵的軍師但也是高層,所以雇傭兵對他的話也很聽從。
“他那是受了王維的影響罷了。”雇傭兵頭目擺了擺手,“而且我們在人數上占據優勢,這個人即便是個殺手也不能在密集火力下逃脫!還是那句話,儘量抓活的!”
雇傭兵頭目的指令讓許諾雨冷笑了一聲,作為一個殺手在這樣複雜的地形下對付分散的敵人要比紮堆來的容易的多。
在雇傭兵都分散開來的時候,許諾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於書架與桌子之間,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精準的刺殺。她的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寒光,每一次揮出都精準無誤,或是劃過雇傭兵的頸動脈,或是刺入其要害,無一不致命。許諾雨利用環境的每一處細節,將空間轉化為自己的戰場,每一個障礙物都成了她致命的武器,讓雇傭兵們措手不及,紛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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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十幾分鐘,無論是二樓的雇傭兵還是三樓下來夾擊的雇傭兵都因為一個錯誤的指令而命喪黃泉。
在三樓的王維在看到二樓的戰果後大發雷霆,他見過自大的人,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雇傭兵頭目除了自大還沒有腦子。
“怎麼辦!接下來他就要到三樓了!”
站在王維身邊的張浩然再一次的發聲,他雖然質疑了王維的指令,但是他也明白那是唯一有機會的辦法。所以他在說完話後,內心一直在謾罵著自己的頭目。
“你們害怕死亡嗎?”王維不再看著那張地圖,他轉過身用一種極其平靜的語氣問周圍的人。
“我們拿錢乾活,現在任務沒有完成這錢我們拿著不安心。”張浩然搖了搖頭,他知道王維的意思,“所以在沒有擊殺這個人之前我們不會離開。”
“上一次在雲霧山下的雇傭兵可不像你這樣。”王維歎了口氣後,無奈的說道,“那個些家夥懼怕死亡,一旦有活命的機會就會狠狠的抓住。”
“你這是激將法還是彆的什麼?””雇傭兵軍師緩步上前,鷹隼般的目光死死鎖住王維,眉峰擰成兩道深壑,“要是激將法倒是有些拙劣了。”
“錢我少不了你們。”王維捏著眉心重重歎了口氣,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皮帶,“就目前的局勢來看,我們存活的概率很小。所以我決定讓你們離開。”
“我本以為是請君入甕,現在看來是引狼入室。”王維望向硝煙彌漫的窗外,喉結滾動著補充,“而我們都是待宰的羔羊。”
軍師瞳孔微縮,戰術靴碾過滿地碎玻璃發出刺耳聲響:“王幫主對這殺手如此忌憚,莫不是舊識?先前交過手?”
王維搖搖頭,月光掠過他緊繃的下頜線:“那倒沒有,隻是見識過她的可怕罷了。”
王維在看監控的時候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不過他仗著自己人數多決定搏一搏。可是讓王維沒有想到的是許諾雨竟然如此的厲害,自己又有一個豬一般的隊友。
“好,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撤離。”雇傭兵軍師點了點頭後說道,“不過尾款不用付給我們了,我們畢竟沒有完成任務。至於預付款,那是那些死去雇傭兵的撫恤金。”
王維這位平日裡威風凜凜、統領幫派的領袖,此刻卻獨自屹立於會議室的最後方。他周身環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寂與凝重。樓下的激戰已經結束,雇傭兵頭目也命喪黃泉,但此時此刻空氣中仍彌漫著未散的硝煙與血腥。隨著其餘雇傭兵的離去,會議室內隻剩下他一人,與這張見證了無數風雨、斑駁陸離的老舊地圖。
許諾雨來到三樓會議室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阻力,她看見王維在那昏黃搖曳的燈光下,獨自坐在冰冷的會議桌上。王維的身影被拉長,顯得格外孤寂而沉重。他的目光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束縛,緊緊鎖在那張泛黃、邊角磨損的老舊地圖上。
“來了?”
王維歎了口氣,他的眼神不再是昔日指揮若定、睥睨天下的鋒芒,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與掙紮。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重錘般敲擊在心間,讓他不得不麵對一個殘酷的現實——失敗,這個曾經對他來說遙不可及的詞彙,如今卻又一次的降臨在他的頭上。
許諾雨沒有說話,她來到了王維的身邊似乎對他一直看著的那張地圖感興趣。
“我聽說現在猛虎幫姓許了?”
王維再一次的歎了口氣,在他的心中,如同翻湧的波濤,激蕩著無數複雜的情緒。王維回想起自己一手創建的幫派,從最初的艱難起步,到後來的聲名鵲起,每一步都凝聚了無數兄弟的血汗與淚水。而今,這一切似乎都要化為烏有,他不僅失去了權勢,更可能麵臨未知且殘酷的懲罰。
“李雨桐是個有能力的人,我現在有些後悔沒有聽他的話。”王維冷笑的自嘲了一下,他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著許諾雨將他綁縛後帶離舊鞋廠。
“我佩服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個。”許諾雨終於開口了,她那冰冷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裡讓王維打了個冷戰。
“什麼意思。”王維依舊閉著雙眼,他的語氣很平靜,好像自己在和一個多年的老朋友聊天一樣。
許諾雨沒有回答王維的問題,一抹不易察覺的異動一直在她敏銳的感官中放大。在王維的話說完後許諾雨的眼神,在刹那間仿佛被無形的火焰點燃,從原先進入會議室時的深邃沉靜轉變為銳利如鷹,閃爍著不容小覷的殺氣。
許諾雨沒有絲毫猶豫,身體仿佛脫離了重力的束縛,以一種幾乎違背物理定律的敏捷,瞬間扭轉了方向,躲開了第一波試探性的攻擊。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感,雇傭兵的身影在窗外的月光下邊緣若隱若現。
“你居然知道這是一個陷阱!”王維驚恐的看著許諾雨,他以為自己布置的陷阱天衣無縫。
許諾雨沒有理會王維,她雙手迅速探入腰間,指尖輕彈,兩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瞬間出現在掌心,它們不僅僅是武器,更是殺人的利器。隨著一聲低沉而決絕的冷哼,她如同獵豹撲食般衝向最近的敵人,匕首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嘯聲,每一次揮動都精準無誤,直擊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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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傭兵顯然低估了許諾雨的實力與反應速度,但是他們的陣腳並沒有慌亂慌亂。即便如此,許諾雨也並未給予任何喘息之機。她的動作流暢而致命,每一個轉身、每一次跳躍都蘊含著無儘的殺意與技巧,將雇傭兵一一擊倒在地,甚至有的人連槍都沒有開就倒在了血泊中。
這一切都是王維的計謀,他知道二樓的戰鬥已經失敗後覺得用自己作為誘餌,請君入甕。但他沒有想到的是,許諾雨居然在進入會議室前就發現了端倪,並隨時準備反擊。
“這!”
王維為了萬無一失將猛虎幫的人也叫了過來,他們雖然戰鬥力不如雇傭兵,但數量上占據絕對大的優勢。一時間王維已經被驚訝的目瞪口呆。
會議室裡,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無形的利刃,每一寸空間都彌漫著不容置疑的肅殺之氣。燈光依舊蒼白而冷漠地灑在空曠的桌麵上,卻再也無法照亮那剛剛被血色陰霾籠罩的地方。
許諾雨靜靜地站立在房間的一隅,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隻有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吞噬所有的光明與希望。
“看來……我是徹底的輸了……”王維再一次的閉上了眼睛,這一次他是徹底的認輸了。畢竟他的身邊躺著的是雇傭兵的軍師,以及剩餘的精銳。
一輛黑色的16座依維柯和一輛中型冷凍車停在了舊鞋廠的門口。車停好後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依維柯上下來,這些人一個個都帶著墨鏡以及白色的手套,要不他們提了白色手提箱通常會被認成司機。
為首的男人在見到丁研後對她點了點頭,然後他們有秩序的進入了舊鞋廠。
“許姐,清掃隊的人來了。”
“嗯。”
一股黴濕與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混合著舊木頭的味道,讓王維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他注意到大廳中央,那曾經鋪著華麗地毯的地方,如今隻剩下一片片破碎的木板,裸露的地磚上散落著枯黃的落葉和不知年月的碎屑,每一步都踏出了曆史的回響。
“這是什麼地方?”王維疑惑的看著許諾雨問道,他知道對方要審訊自己,可是這地裡明顯不是個好的審訊地點。
許諾雨沒有回答王維的問題,她隻是領著他繼續走著。他們路過的牆壁上掛著幾幅褪色的油畫,畫中人物的笑容依舊,卻已無法掩飾背後的淒涼。那走廊儘頭的壁爐旁,那些精致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如同被遺忘的夢境,碎裂在現實的邊緣。
“在這裡審訊我?”王維看著天花板上精美的雕花裝飾在時間的侵蝕下搖搖欲墜,麵露難色的問道,“弄不好我們可能會被砸死在這裡。”
許諾雨依舊沒有回答王維的問題,在到了走廊儘頭的壁爐前後,她拿來一張紅木椅子讓王維坐了上去。這張椅子經過無數春秋的洗禮,已由初時的鮮豔轉為深沉的暗紅。椅麵雖已斑駁,但那細膩的雕刻依舊清晰可見。
“歐若晨在什麼地方?”
王維坐下後許諾雨拿出了一瓶盤尼西林給他後開始詢問。這種雞尾酒由山姆·羅斯於2005年在紐約市著名的ik&k&honey變身為attaboy後,盤尼西林才大放異彩。
“他?他現在在海邊度假。”王維捏著酒瓶的手指頓了頓,酒液剛沒過杯底就停了手。許諾雨這問題太突然,像根針猝不及防紮破了他刻意維持的平靜,心裡暗忖:她怎麼會突然問起歐若晨?難道他們查到“遺忘”的線索了?
許諾雨指尖叩擊著酒杯,琥珀色酒液泛起漣漪:“遺忘沒有被摧毀前歐若晨不會去度假。”許諾雨仰頭飲儘殘酒,瞳孔映著燭火,像淬了毒的刃。
王維的喉結動了動,解開襯衫領口的動作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僵硬。他歎了口氣,聲音裡裹著陳年的沉鬱:“遺忘……看來你們已經深入到整件事情裡麵了……”他垂下眼,盯著杯底的酒液,心裡像壓著塊石頭——有些秘密,揭開了就是血雨腥風,他似乎不想讓許諾雨淌這渾水,“有件事情或許你不清楚,哪怕你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
許諾雨冷笑了一聲並沒有接王維的話,她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