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植物出現,人類族群也現身。
部分人類修煉成神。
力量讓人膨脹。
他們胡作非為,並找到了她。
而後……
她屠殺眾神,創建了世界現有的秩序。
……
黃昏時分,白小鬆帶著一袋子菜回來了。
白望川沒說什麼,很自然地接過就直奔廚房。
這讓本來為此打了一大堆腹稿的白小鬆無所適從,饒是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厚臉皮地想讓白望川下廚,都羞窘不已,紅了臉。
沒辦法,白望川的廚藝真的讓人……看見其他食物就沒了食欲。
一個神明這麼會做飯乾什麼。
半個小時後,又是一桌一人份的飯菜,白小鬆拿著碗筷在吃,白望川坐在一旁看。
白望川將今日的疑惑說了,給白小鬆聽得一愣一愣的。
白小鬆頓了頓,隨後在白望川萬般期待的模樣下,破罐子破摔道:“他們把你當成了……性職業者,以為你在做皮肉交易……而那個男人出軌了,沒讓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麵養了人,按照他的反應,他很有可能是靠著他老婆才有現在的好生活。”
不出所料,白望川皺了眉頭,同時望向天空,隨後喃喃自語道:“人性惡劣的一麵嗎……”
才來人間就讓白望川接觸到了人間肮臟的一麵,白小鬆有些汗顏。他趕緊解釋道:“除了這些,人間還是有很多真善美的。”
這話說得有些乾巴,白小鬆卻想不到其他詞彙,可憐他一個與人相處不善言辭的人頻頻在白望川麵前絞儘腦汁。
“我明白。”白望川收回視線,看向白小鬆,一笑道。
白小鬆:……
忽然覺得自己好矯情。
“警察局那邊給我打電話了,說很感謝你提供的線索,犯人已經順利抓捕。”白小鬆一秒換話題道。
“那是他們該得的。”
白小鬆:……
感覺話題聊不下去了。
“怎麼會突然想到去擺攤治病?”
碰了軟釘子,白小鬆打算直奔主題,不閒嘮了。
去掉神明光環加持的神秘強大,白望川的性子一眼就能望到頭,才相處兩日,白小鬆就已經摸清——無心無情,無求無欲,與塵世有著明顯的疏離感。
主動出門找事做,完全不像是白望川會做的事。
這兩天,白小鬆重新翻找了他師父老人家留下來的典籍,發現白望川近乎是天地衍生後出現的第一位神明,力量甚至還在眾神之上,最神秘最禁忌的存在。
白望川,在神明裡麵都是最強者,而他竟然和其有著查不出原因的聯係……
“天道指引,對我恢複記憶有利。”白望川言簡意賅道。
恢複記憶?
已經不是第一回聽見這個說法了。
“那些記憶很重要?”
“很重要。”白望川點頭道。
白小鬆沒再回話。
一個近乎與天同壽的神明,竟還覺得一份失去的記憶比無儘歲月所經曆的一切還要重要。
莫名的,白小鬆有一種窒息感。
背後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這一切,而他和白望川也隻是棋子之一……
想到這,白小鬆立馬瘋狂搖頭,企圖用物理的方法將雜亂的思緒拋出腦袋。
就這麼點線索,他都能想這麼多,杞人憂天。
忽的,一點涼意點上眉心,白小鬆下意識閉眼,隨後涼意頃刻間遍及全身,靈台清明。
白小鬆靜下心來,思緒前所未有的通透。
好熟悉的感覺……
感受到白望川的手指離開眉心,白小鬆睜開眼看向白望川,問道:“不是不能輕易使用神力?”
白小鬆看向白望川的目光透著柔和,深處還藏著一絲眷念。
“一點靜心的小手段,尚在承受範圍之內。”
“這幾日還要去擺攤?”
“嗯。”
“我師父留了些助眠的藥丸,拿這些去當幌子,彆用糖果了。”
“為什麼?”
“……”
“我們要信奉科學。”
“嗯,我明白了。”
“一個月的時間夠嗎?之後就要去高中讀書,我已經給你聯係好了。”
“足夠了。該來的總會來。”
“……”
……
第二日一早,白小鬆有早課,他將藥丸交給白望川,像一個老媽子一樣忍不住又給白望川叮囑了一句“與陌生人保持距離,不懂的,等他回來解釋”,才離開。
沒了成神之前記憶的白望川實在是很難讓人放心,被占了便宜估計都不知道。
出了門的白小鬆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開始心疼自己。
怎麼感覺像是養了一個娃……
等白小鬆離開,白望川戴上口罩,拿著木板和藥丸也出了門,去了老地方。
因著昨日的事,白望川小範圍的火了。她的第一位忠實粉絲就是昨日那位一直勸說的大媽,大媽帶著一群姐妹來白望川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嘮嗑,完全不管白望川那塊“包治百病,收費隨緣”的牌子。
白望川好似參與其中,又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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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治百病,收費隨緣?嘖,又來一個漂亮的打算在網上嘩眾取寵。這身材倒是不錯,怎麼不把臉露出來,這樣才有大哥願意為你花錢。”
大街上什麼人都有,今個兒又來一個男人看不慣白望川來找茬。
昨日一心勸說白望川的大媽聽了這話,立馬護在白望川麵前。
“你這小夥子咋說話的,見人家小姑娘漂亮就上下嘴巴一碰直接潑臟水啊。你見人家姑娘拿手機了,見人家姑娘開直播了?什麼都沒看見,就造謠,臉上也不躁得慌。”
“就是,不知道謠言能毀掉一個人嗎,網上出事的還少嗎?給自己父母積點口德。”
“我看人家小姑娘好看,樂意在這多看幾眼怎麼了,礙著你眼了?有本事自己走開。”
大媽帶來的姐妹也戰鬥力十足。
男人留下一句“好男不跟女鬥”,就一溜煙跑了。
“我呸,自己沒本事,來找女人耀武揚威,出息!”
見人離開,大媽還憤憤不平。
白望川看了看對方灰溜溜的背影,再看了看大媽仿佛打了勝仗一般的傲氣,嘗試理解這種來自陌生人的善意。
“賈姐,你祖上傳下來的那塊玉在客房,被你壓在了衣櫃最下麵,不是你孩子帶出去玩丟了。”
“啊?”
大媽先是一愣,而後萬般驚喜,直接雙手握住白望川的小手。
“大妹子,你說的是真的?”
白望川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想著白小鬆的叮囑,一邊默默抽回手,一邊點頭回答。
大媽誤以為自己太激動,小姑娘臉皮薄不適應,不再動手動腳,但還是滿含熱情道:“大妹子你人真是太好了!等會兒我就回去找找,找到了,明天給大妹子帶點自家做的小籠包,大妹子可彆嫌棄。”
思考了一會兒,白望川回道:“不嫌棄。”
“妹子不能隻照顧老賈一人啊!能幫我算算我兒什麼時候才能找個媳婦回來不?”
“妹子妹子,還有我,我想知道我家那臭丫頭在國外讀大學順利不?這丫頭總是報喜不報憂,更讓人擔心。”
白望川一一回答了。
三位老姐妹心滿意足地走了。
白望川繼續站在原地,看著人來人往,看著彆人來自己這邊一瞧,不儘相同的反應……
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