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山河進山之後,彪子才後知後覺的換好衣服牽著傻狗趕了過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彪子知道能讓李山河這麼著急的肯定不是小事。
就這樣,李山河牽著大黃和老黑追著田老登,彪子牽著傻狗在後麵追李山河。
追了差不多一個來小時,李山河都沒看到田老登的影子,心裡直罵娘啊,你說你撿個柴火往大山裡鑽乾啥。
不過李山河也知道,這老登應該是奔著椴樹和柞樹去的。
這個時候東北的林業資源多到可怕,這也就導致了農村裡麵燒柴火也有不少講究。
最次的就是樺樹和鬆樹,一個不抗燒,一個不光不抗燒還庫庫冒黑煙。
最好的就是柞木和椴木,這玩意硬度高,最常見,也抗燒,燒炕的時候都是先燒一捆苞米杆子,然後再往裡麵湊兩塊絆子。
燒苞米杆子熱乎氣兒上來的快,最後扔絆子是因為他抗燒,到第二天早晨炕都是溫的呼的。
或者打完苞米之後,燒完苞米杆子還可以湊進去一土籃子苞米骨子,但是也沒有絆子扛燒。
李山河估摸著田老登就是衝著柞木和椴木去的,抓了一把雪團子塞嘴裡潤了潤喉嚨,朝著元寶山椴木林奔襲而去。
該說不說,這田老登歲數雖然不小了,但是真能跑啊,李山河隻能根據零零散散的腳印判斷出大致方向,畢竟進山撿柴火的人這麼多,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田老登。
就在李山河感覺田老登已經凶多吉少的時候,大黃朝著一個方向衝,李山河解開了狗繩,拎著槍緊緊跟上了大黃。
又跑了約莫一裡多地兒,李山河豎起耳朵,聽見了一陣斧頭砍樹的聲音。
壓下了槍口,連忙上前查看,這一看,鬆了口氣,正是田老登正在做爬犁。
田老登聽見腳步聲,握緊了斧頭,緊張的看著李山河這邊的方向。
“誰?”
“爹,是我,彪子說這段時有野豬下山,我就趕忙跟過來看看。”
聽到李山河的聲音,田老漢鬆了口氣,“咋可能這麼巧,這是元寶山,又不是老林子,上哪來的野豬。”
李山河走出了林子,重新將槍背到了後背上,從田老登手中接過了斧子,“爹,你先歇會兒吧,我給你整。”
一斧子下去,李山河和田老登對視一眼,李山河心虛一笑,“爹,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田老登看著被李山河一斧頭砸劈了的橫杠,咽了口口水,“二河,你先把斧頭給我,咱再說彆的。”
李山河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斧頭,漫不經心的放在了爬犁上。
田老登連忙擺手,“二河,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李山河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對了嗎,將斧頭遞給了田老登,一個後跳,躲開了田老登的一腳。
“算求,你去幫我把那幾根長的木頭給我拉兩截,我還是自己整爬犁吧。”
“哎呦,天生勞碌命哦。”
李山河一頭黑線,老登,你擱這點的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