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關將近
冬至時節的京城飄起細雪，王府的桂樹裹著層薄冰，枝頭卻奇跡般留著幾朵遲開的桂花。林晚星正在廚房蒸冬至圓子，白胖的圓子在沸水裡翻滾，她往糯米粉裡摻了些南瓜泥，蒸出的圓子泛著淡淡的金黃。
“秦叔叔把江南學堂的圖紙帶來了！”雨瓜舉著卷羊皮紙衝進廚房，袖口沾著墨痕，腕上的雙魚玉佩撞在門框上叮當作響。他如今已能熟練辨認圖紙上的南瓜紋標記，這是靖王爺特意教他的江南暗號。
趙靈兒正坐在廊下寫春聯，紅紙鋪在竹桌上，墨汁裡摻了桂花汁，寫出的字帶著淡淡的甜香。“婉兒姐姐去采買年貨了，說要給外祖母買江南的糖霜南瓜子。”她筆尖一頓，在“福”字旁邊畫了個小小的南瓜，“爹爹說等過了年，咱們就動身去溧水，把學堂的南瓜藤爬滿整個院子。”
忽然有官差騎馬而來，遞上封皇宮的帖子：“王爺，皇上邀您攜家眷參加冬至宮宴，還說要親自品鑒您新改良的南瓜軍糧。”靖王爺接過帖子，見封口處蓋著的玉璽旁，竟畫著個極小的桂花印記——這是當年他和先皇約定的暗號，隻有遇急情時才會使用。
二、宮宴疑雲
冬至宮宴設在暖閣，炭火盆燒得正旺，空氣中彌漫著羊肉湯的香氣。林晚星坐在女眷席，看著宮女端上的南瓜糕微微皺眉——糕點的紋路雖是江南樣式，卻在邊角處藏著個殘缺的“李”字，與周伯賬冊上的筆跡如出一轍。
“這南瓜糕是新廚子做的，”坐在身旁的李公公嫡女李氏笑著遞過一碟，“聽聞張將軍家的姑娘最擅此道，妹妹可要多嘗嘗。”她發間的金簪雕成南瓜形狀，簪頭的寶石卻閃著詭異的綠光。
正說著，殿外忽然傳來喧嘩。秦風匆匆進來稟報：“王爺，江南送來的軍糧出了問題，糧倉的南瓜餅裡摻了沙石，運糧官說是學堂的工匠所為！”話音剛落，就見大理寺卿捧著盒證物上前，裡麵竟是塊刻著“靖”字的木勺，勺柄還沾著南瓜碎屑。
趙靈兒猛地站起：“這木勺是假的！我刻的南瓜紋會在火上顯出桂花暗紋！”她奪過木勺放在燭火旁，卻見紋路毫無變化，臉色瞬間慘白——這分明是有人模仿她的手藝做的贗品。
靖王爺看向李氏，對方正用銀簪挑著南瓜糕輕笑：“看來坊間傳言不假，靖王爺的學堂果然藏著貓膩。”她手腕翻轉，金簪上的寶石忽然折射出光芒，照在暖閣的梁柱上，顯出排隱藏的字跡：“南瓜窖，真圖現”。
三、身份反轉
宮宴不歡而散，眾人剛回到王府，就見婉兒被綁在桂樹下，身上的棉襖被劃開，露出裡麵繡著的南瓜地圖。李氏帶著侍衛隨後趕到，手中舉著塊玉佩：“念暖，我的好侄女，跟姑姑回家吧，你本就該是李家人。”
念暖躲在林晚星身後，發間的桂花簪忽然發燙。林晚星這才發現，簪頭的“李”字其實是兩半拚成的，揭開外層竟露出個“趙”字——原來念暖並非李公公的孫女，而是當年被調換的趙家旁支女兒，真正的李公公血脈早已夭折。
“周伯的賬冊是假的！”靖王爺忽然明白，“你故意讓我們發現念暖的身世，就是想借我們之手除掉李公公，再嫁禍給張家後人！”他指著李氏的金簪，“這簪頭的寶石能顯影，真正的軍糧密道圖，藏在宮裡的南瓜燈裡！”
李氏臉色驟變，揮令侍衛動手：“把他們都拿下！尤其是趙靈兒，她手裡的雙魚玉佩能打開先皇的密庫！”激戰中，趙靈兒的玉佩掉在地上，竟與李氏金簪上的寶石產生共鳴，射出一道光落在桂樹根部，露出個隱藏的暗格。
暗格裡藏著封先皇手諭，上麵寫明李公公確有私吞軍糧之罪，但真正策劃兵變的是李氏母親——她為讓兒子繼承爵位，竟聯合外戚偽造證據，連親父都不放過。手諭末尾寫著：“南瓜花開時，真主自會歸”，旁邊畫著朵完整的南瓜纏桂花。
四、冬至驚雷
大理寺卿帶著禁軍趕到時，李氏已挾持念暖退到牆角。“你們誰敢過來！”她掏出瓶毒藥，“這是‘南瓜枯’，能讓整個王府的人瞬間斃命！”
婉兒忽然掙脫束縛，撲過去咬住李氏的手腕：“你這個毒婦！當年把我扔進河裡的就是你！”她脖頸間露出道疤痕，與先皇手諭裡描述的胎記位置完全吻合，“我才是真正的李氏嫡女，你不過是抱來的替代品！”
原來婉兒當年被周伯帶走後，因發現李氏母女的陰謀被扔進冰河，僥幸被江南漁民所救，脖頸才留下疤痕。她身上的南瓜地圖是漁民所繡，目的就是引她找到靖王爺揭露真相。
秦風趁機奪下毒藥，卻被李氏劃傷手臂。“將軍說過，南瓜籽落地就能生根，”他忍著劇痛冷笑，“你們這些作惡的人，就像霜打的南瓜藤，遲早會枯萎。”李氏見大勢已去，癱倒在地，金簪摔碎在地上，露出裡麵藏著的真正軍糧圖。
五、陽生新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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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暖陽透過雲層照進王府，積雪開始融化，露出下麵翠綠的草芽。大理寺卿帶走了李氏和假賬冊，皇上親自下旨為張家平反，追封趙靈兒為“江南縣主”，允她在溧水開設官辦學堂。
老嫗坐在廊下曬太陽，手裡剝著婉兒買回來的南瓜子，看著趙靈兒教念暖繡南瓜紋帕子，笑得眼角堆起皺紋。“這帕子要繡給雨瓜吧？”她故意逗孫女，見趙靈兒臉頰泛紅，又轉向正在打磨木勺的秦風，“婉兒的嫁妝，可得用最結實的南瓜木來做。”
靖王爺正在整理去江南的行裝，林晚星走進來，見他把雙魚玉佩放進錦盒，裡麵還躺著那兩塊“安寧”木勺。“先皇在手諭裡說，要在溧水建座南瓜糧倉，讓百姓永遠有糧吃。”他握住妻子的手，指腹摩挲著她發間新插的桂花枝，“就像這冬至陽生，最冷的時候過去，總會有新的希望。”
廚房飄來南瓜圓子的甜香，雨瓜舉著剛刻好的全家福木勺跑來，勺柄上雕著纏繞的南瓜藤和桂花枝，將所有人的名字都刻在了一起。“秦叔叔說，這叫‘藤蔓相連’，永遠不會分開。”他把木勺放進錦盒，正好填補了最後一塊空隙。
窗外的桂樹抖落最後一片積雪，枝頭的桂花在暖陽下微微顫動。林晚星望著滿院忙碌的身影，忽然明白“冬至陽生”的真正含義——就像深埋地下的南瓜籽，曆經寒冬的考驗，終會在暖陽中破土而出，結出最飽滿的果實。而那些藏在歲月裡的真相與深情，也終將在煙火人間裡，綻放出最溫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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