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李瑤說耳中聽見“觸碰禁忌”的低語時,他便覺不對;昨日她翻禁典時書頁滲出的陰寒靈氣,此刻全與這兩個字對上了。
案頭燭火突然爆了個燈花,他盯著典籍裡另一行注腳:“古戰場祭壇下有封靈碑,刻夜魘符文,破則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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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祭壇。”湯凜猛地合上典籍,指腹壓在“封靈碑”三個字上,壓出一道白痕。
他抓起案頭的防護陣盤——那是他前日剛從煉器閣取的,原想著等她出關時給她當防身禮,此刻倒成了救命符。
尋魂玉在腰間發燙,青光直指西北方,他扯過外袍披在肩上,轉身時帶倒了半盞茶,茶水在地上蜿蜒成河。
同一時刻,西北方的古戰場遺跡裡,李瑤正蹲在半人高的斷牆後。
她的素色裙角沾著青苔,發間的玉簪被風刮得歪了些,卻顧不上理。
眼前的祭壇隻剩半截石基,坍塌的碎石堆裡,半塊青黑色石碑露了出來,碑身上的紋路與她幻境裡“夜魘”宮殿的雕飾如出一轍。
“就是這裡。”她指尖按在石碑上,靈植親和力順著皮膚滲進去。
指尖剛觸到碑麵,整座祭壇突然震顫起來,石碑上的紋路像活了似的遊動,泛著幽藍的光。
李瑤打了個冷戰,後腰的靈玉湯凜送的定魂玉)突然發燙,燙得她幾乎要縮回手——但她想起幻境裡黑霧鑽毛孔的疼,想起湯凜晨起時鬢角的霜色,咬著牙繼續輸送靈力。
“嗡——”
一聲悶響從地底傳來,石碑上裂開蛛網狀的細紋。
李瑤瞳孔驟縮,看見無數黑影從裂縫裡湧出來,像一群被捅了窩的黑蜂,轉瞬又鑽進了石碑深處。
就在她要鬆口氣時,一道極細的黑影突然從裂縫中竄出,快得像道黑煙,擦過她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什麼東西?”她踉蹌著後退,撞在斷牆上。
手背的血珠滴在碎石上,那黑影卻已沒了蹤影。
風卷著荒草從她腳邊掠過,她忽然聽見遠處傳來玄色廣袖摩擦的聲響——是湯凜的衣料。
“李瑤。”
熟悉的低喚混著風聲傳來。
李瑤轉頭,便看見湯凜站在坍塌的祭壇入口處,玄色外袍被風掀起一角,腰間的尋魂玉還泛著青光。
他手裡攥著枚銀色陣盤,指尖沾著未乾的墨漬方才翻書時蹭的),卻仍把陣盤護在掌心,像護著什麼寶貝。
“你怎麼……”李瑤剛開口,湯凜已大步走過來。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歪了的玉簪,指腹碰到她發燙的耳垂時頓了頓,卻沒說話,隻是將陣盤往地上一拋。
銀色流光“嗡”地展開,在兩人周圍布下一圈半透明的結界,連方才那道黑影擦過的風都被擋在外麵。
“我查了典籍。”他低頭看她手背的血痕,聲音比平日更輕,“影界殘魂附在封靈碑上,破了封印就會跑出來。”他從袖中摸出個白玉瓶,倒出顆療傷丹塞進她嘴裡,“你總說不想讓我慌,可你知不知道……”他喉結動了動,“你留信時,我連竹蓀湯都端不穩。”
李瑤望著他眼底的暗青顯然是徹夜未眠),突然想起他前日守在密室門外的模樣——眉峰繃得像刀,眼尾卻軟得能化了雪。
她伸手碰了碰他腕間的碎玉念珠還沾著晨露,許是趕路時碰的草葉),聲音發顫:“我怕你擔心……”
“我要的不是你替我擔驚受怕。”湯凜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是你要信我,信我能站在你前麵,信我能和你一起扛。”他的心跳聲透過衣襟傳來,有力而滾燙,“無論你要麵對什麼,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
李瑤的淚“啪”地砸在他手背上。
她忽然明白,他的周全從來不是把心揉碎墊在她腳下,而是把自己變成那片土地,讓她能放心地站上去,往前看。
就在這時,地底傳來一聲悶響。
兩人同時轉頭,方才裂開的石碑縫裡,幽藍光暈更盛了,裂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風突然變了方向,卷著荒草打旋兒,遠處傳來石塊滾落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地下拚命撞那道封印。
湯凜握緊李瑤的手,將陣盤靈力又輸了三分。
他望著逐漸擴大的裂縫,眼底翻湧著冷硬的光,卻在轉頭看她時軟下來:“走,先回湯家。這裡的事,我們一起解決。”
李瑤擦了擦眼淚,反手握住他的手。
風掀起兩人的衣擺,她望著遠處越來越亮的幽藍光暈,忽然想起湯家典籍裡的話——“夜魘出,封靈碎”。
而此刻,那道裂縫裡,正有什麼東西,即將掙開百年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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