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凜凝視她片刻,突然伸手揉亂她的發:"你啊..."尾音卻軟得像春夜的風,"明日卯時,我讓阿福備輛帶暗格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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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外傳來晨鐘第十響。
李瑤望著他眼底跳動的光,將素心蘭彆在他衣襟上:"等我回來。"
而在兩人看不見的角落,素心蘭的花瓣正緩緩舒展,花蕊裡那線幽藍的光,正順著湯凜的衣料,悄悄爬上他腰間的玉牌——那裡,一枚與信箋上相同的圖騰,正隨著心跳,慢慢浮現。
暮色漫上青瓦時,湯凜掀著竹簾進了庭院。
李瑤正坐在石桌前整理藥囊,抬眼便見他臂彎裡搭著件月白外袍,另一隻手端著青瓷碗,霧氣從碗中嫋嫋升起,裹著甜津津的果香。
"今日藥園新熟的蜜心李,混著靈蜂漿熬的。"湯凜將碗放在她手邊,指腹蹭掉她鬢角沾的藥屑,"你總說外頭買的太膩,這鍋我守了三個時辰,火候剛到。"
李瑤盯著碗裡半融的琥珀色果塊,喉間突然發緊。
三個月前她隨口提過一句"蜜果羹要熬得果核都化進湯裡",他竟真的記到如今。
她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甜意漫開時,卻嘗到了極淡的苦——是他悄悄加了安神的雪魄花,怕她今夜又因憂心冥淵教而失眠。
"阿凜。"她放下碗,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握劍留下的,"其實你不必..."
"我願意。"湯凜在她身側坐下,袖中取出枚半透明的絲帕,在月光下泛著碎鑽似的光,"這是冰蠶絲混著我的靈力織的信符。"他將絲帕係在她腕間,冰絲貼著鎖靈印的位置,涼得她打了個顫,"危急時捏緊它,我能收到你的意念。"
李瑤望著腕間流轉的微光,忽然想起昨夜在禁閣,他為她輸送靈力時掌心的溫度。
那時他說"我陪你",此刻卻應了她的計劃留在湯家——不是妥協,是比陪伴更深刻的信任。
"無論前方是敵是友,我都會等你回來。"湯凜的聲音輕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雪,卻重得壓得她鼻尖發酸。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風吹亂的發,指腹掃過她耳垂時頓了頓,"當年在忘川崖,你為救我擋下蝕骨蜂,我抱著你在藥廬守了七日七夜。"他低頭輕笑,"那時我就想,若有一日要分開,定要讓你知道,我永遠在你回頭就能看見的地方。"
李瑤猛地低頭喝湯,滾燙的羹液灼得舌尖發麻。
她望著碗中晃動的月亮,想起初次見他時,他站在湯家祠堂前,周身寒氣能凍住三尺內的活物。
如今他會為她熬羹,會說這樣的話——原來冰山化了,是比春水更溫柔的河。
"我會回來。"她將空碗推給他,目光灼灼,"等我查清冥淵教的目的,等我斬斷所有威脅,我要穿著湯家正妻的喜服,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
湯凜的喉結動了動。
他突然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發頂:"好。
我等。"
晨霧未散時,李瑤已上了馬車。
阿福趕車的鞭子甩得輕,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音像被棉花裹住。
她掀開簾角望了眼湯家朱漆大門,正欲放下,卻見轉角處閃過道月白身影——湯凜站在棲鳳樓上,廣袖被風卷起,手中握著她昨夜彆在他衣襟上的素心蘭。
"走了。"她放下簾子,靠在暗格裡的軟墊上。
懷裡的信符突然一熱,是湯凜的意念:"彆回頭。"她勾了勾唇,將藥商的身份牌塞進袖口——這是她用靈植易容術偽造的,連湯夫人派來盯梢的丫鬟都沒看出破綻。
馬車出了湯家所在的雲華城,行至東郊渡口時,李瑤下了車。
她望著江麵翻湧的白霧,摸出藏在藥囊最深處的短刀——刀鞘上纏著她的一縷頭發,是湯凜今早趁她不注意塞進去的,說"見發如見人"。
"姑娘可要雇船?"船家的吆喝聲從霧中飄來。
李瑤應了,踩著晃悠悠的跳板上了木舟。
船槳劃開水麵時,她回頭望了眼岸上——棲鳳樓的飛簷已看不見,隻餘湯凜的密報在她腦海裡翻湧:"冥淵教殘部現身北境,疑似已掌握夜魘血脈名單。"
但此刻她顧不上這些了。
江霧越來越濃,連船家都開始嘟囔"這霧邪性得很"。
李瑤望著腕間的信符,它正隨著心跳發出微光——那是湯凜在傳遞安心。
她握緊船舷,看霧氣裡浮出暗青色的礁石,聽浪聲中混著若有若無的吟唱,像極了禁閣古卷裡記載的"空間亂流前的靈潮"。
木舟突然劇烈搖晃。
李瑤扶住船沿,見船底的江水正泛著幽藍,像極了素心蘭花蕊裡滲出的光。
她望著前方更濃的霧靄,喉間湧起熟悉的腥甜——是靈根在歡呼。
東方海域,終於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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