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趁機咬破指尖,鮮血滴在雪地上。
她的靈植親和力在這一刻如魚得水——原本伏在雪下的藤蔓突然綻開一朵半透明的花苞,花瓣上的脈絡閃著銀芒,正是她前日在靈穀裡馴化的幻霧花。
甜膩的香氣隨著花苞舒展彌漫開,最後一名攻擊者的動作明顯慢了半拍,他捂著鼻子後退,瞳孔裡的焦距開始渙散:"這...這味道..."
"現在。"李瑤對湯凜挑眉,兩人同時動了。
她抄起腳邊的斷冰,照著那攻擊者後頸砸去;湯凜則旋身擋在她側後方,短刃上的靈植藤發出幽綠光芒,隨時準備攔截中年男子的反撲。
但中年男子的目標根本不是他們。
他盯著那道被冰層裂縫撕開的缺口,喉間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右手按在雪地上,骨珠串砸得冰層咚咚響:"冥淵碑在上,開!"李瑤看見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皮膚下隱約有黑霧翻湧——他在強行用冥淵之力激活封印大門。
"想都彆想。"李瑤的靈植藤早順著門縫鑽了進去。
她能感覺到門後有股古老的力量在翻湧,像沉睡的巨龍被驚醒時的吐息。
藤蔓的須根纏住門內的靈力脈絡,她咬著唇將自身靈氣瘋狂輸進去,就像用細藤勒住狂奔的野馬。
門內傳來"哢啦"的脆響,中年男子的手突然一抖,黑霧從指縫裡漏出來,在雪地上凝成猙獰的鬼麵。
"你竟敢——"他轉身時,額角已滲出黑血,"你可知這扇門後鎖著什麼?"
"鎖著我要的答案。"李瑤抹去嘴角的血,腕間的黑紋燙得她幾乎握不住藤蔓。
湯凜的手覆上來,冰寒的溫度順著掌心渡進她體內,替她壓下翻湧的靈氣。
兩人對視一眼,心意在目光中流轉:是時候了。
湯凜的冰元素在左手凝聚成冰晶漩渦,李瑤的右手則騰起青綠色的靈植光霧。
冰火雙極之力在兩人之間交彙,像兩條糾纏的龍,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他們同時抬手,合力推向那扇半開的門——
"轟!"
門內的封印應聲而裂。
李瑤被反震的氣浪掀得後退半步,湯凜及時扶住她的腰。
兩人望著門內湧出的白霧,心跳聲在耳邊炸響。
白霧中傳來一道溫和的女聲,像春風拂過冰封的河麵,帶著她記憶裡最溫暖的溫度:"歡迎回家,女兒。"
話音未落,白霧突然翻湧成漩渦,一道黑影從門內疾射而出。
李瑤的靈植藤瞬間豎起防禦,湯凜的短刃也架在胸前。
但那黑影在離他們三尺處驟然停住,輪廓逐漸清晰——是半塊刻著古老符文的玉牌,正懸在半空微微震顫,仿佛在等待主人認領。
冰層下的熱流突然安靜了。
中年男子癱坐在雪地上,望著玉牌的眼神裡有不甘,有恐懼,更有一絲解脫。
李瑤盯著玉牌上的紋路,喉頭發緊——那分明是母親留給她的平安扣碎片,當年她被追殺時,母親將半塊塞進她懷裡,半塊...
"瑤瑤。"湯凜的聲音帶著少見的緊繃,他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她手背,"門內的氣息...和你腕間的黑紋很像。"
李瑤摸向手腕,黑紋此時正隨著玉牌的震顫跳動,像是活物在呼應。
門內的白霧仍在翻湧,隱約能看見更深處有光,像星子墜進了深潭。
她深吸一口氣,將玉牌握進掌心——溫度與記憶重疊,母親臨終前的眼淚,血浸透的衣襟,還有那句"等你長大,去門後找我",突然清晰得像就在昨日。
中年男子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哭腔:"原來...原來你才是..."
"閉嘴。"湯凜的短刃抵住他咽喉,冰絲順著刀刃爬向他的下巴,"現在輪到你回答問題了。"
李瑤沒有回頭。
她望著門內翻湧的白霧,掌心的玉牌越來越燙,燙得她眼眶發酸。
門後有什麼在召喚她,比靈植的呼喚更迫切,比湯凜的體溫更溫暖。
她知道,這扇門一旦完全打開,所有的謎團都會浮出水麵——包括她的身世,母親的死因,還有冥淵教追殺湯凜的真正目的。
但此刻,她隻是握緊湯凜的手。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冰繭傳來,像一根定海神針,讓她狂跳的心慢慢平複。
門內的光越來越亮,照亮了她和湯凜交握的手,也照亮了雪地上那半塊玉牌投下的影子——那影子的輪廓,竟與她腕間的黑紋完全重合。
喜歡替身心機小仙妻請大家收藏:()替身心機小仙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