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接過糖,含在嘴裡卻嘗不出甜。
她望著穀外漸散的晨霧,又摸了摸袖中逆藤——那藤上不知何時,竟長出了一顆與她眼尾淚痣相似的紫斑。
"遊戲,才剛開始。"她輕聲重複著昨夜那女子的話,將糖塊咬得咯咯響,"但這次,我要做執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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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霧繚繞的雲棲峰巔,臨時搭建的契約祭壇在晨露中泛著幽光。
李瑤垂眸整理衣袖時,袖中逆藤輕輕蜷縮,與她腕間同心契的溫度重疊——那是湯凜昨夜用雷火紋玉牌為她加固的防護。
"李姑娘好雅興,選這前不挨村後不挨店的地方談事。"玄霄閣使者的聲音從石階傳來。
李瑤抬眼,正見那日穀口遇見的白衣女子立在壇前,金步搖在風裡晃出細碎金光,目光卻像利劍般掃過祭壇四角的玄鐵燈柱——那是她用湯家秘銀混著逆藤根須鑄的,專門用來屏蔽命契盟的追蹤術。
"玄霄閣的仙子肯賞臉,自然要挑個清淨地兒。"李瑤指尖撫過案上青瓷酒壺,壺身刻著的契約紋在她靈植親和力下微微發燙,"至於命契盟的貴客..."她抬手指向祭壇東側,"他們該到了。"
話音未落,山風突然卷起腥氣。
九道黑影破霧而來,為首者著玄色繡金袍,麵覆半張青銅鬼麵,腰間懸著比鎖鈴使更繁複的契約環——每一枚環上都纏著活人發絲。
李瑤瞳孔微縮,那是命契盟"血契主"的標誌,專司掌控核心契約的大長老。
"小女娃倒會擺譜。"鬼麵下傳來沙啞男聲,他身後八個灰衣修士同時抬手,祭壇周圍的霧氣突然凝結成冰錐,"說吧,要什麼條件才肯跟我們回命契聖殿?"
李瑤攥緊袖中逆藤,掌心沁出冷汗——她原以為最多引來二長老,沒想到是血契主親自出馬。
但計劃不能亂,她垂眸倒酒,青瓷盞裡的琥珀色酒液映出她泛紅的眼尾:"我要見你們盟主。"她推過酒盞,"喝了這杯同心酒,我便說。"
血契主的鬼麵微微傾斜。
他身旁的灰衣修士突然跨步上前,指尖蘸酒嘗了嘗,麵色驟變:"大人,這酒裡有..."
"退下。"血契主抬手打斷,鬼麵下傳來低笑,"命契盟的契約術,還怕你個小丫頭的酒?"他端起酒盞,喉結滾動間飲儘,"說吧,你娘當年..."
"夠了!"李瑤猛地拍案,酒壺震得跳起來。
逆藤"唰"地竄出袖口,纏住血契主的手腕。
他驚覺自己的契約環正在發燙,鬼麵下滲出冷汗——那些用活人血祭的契約鏈,竟像被火烤的蛛絲般開始融化!
"你...你放了什麼?"他踉蹌後退,撞翻身後香案,青銅燈燭劈啪作響。
李瑤站起身,袖中靈植袋裡的卷軸突然發燙——那是母親留下的最後線索。
她望著血契主脖頸處浮現的暗紅鎖印,那鎖印正逆著血管往心口鑽,與那日鎖鈴使的症狀如出一轍,隻是更劇烈十倍:"命契之鑰的碎片。"她聲音冷得像冰錐,"你們用它鎖彆人的魂,我便用它解你們的咒。"
玄霄閣使者突然拔劍,劍尖抵住李瑤後心:"你到底在做什麼?"
"幫你們清剿毒瘤。"李瑤頭也不回,目光死死鎖住血契主。
他的鬼麵"哢"地裂開,露出底下半張腐爛的臉——那是長期吞噬契約反噬的痕跡。"現在,"她指尖輕點,逆藤驟然收緊,"你的命,歸我。"
血契主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腰間的契約環接二連三崩裂,每崩裂一枚,祭壇下就傳來悶響——那是李瑤提前在命契聖殿布下的靈陣,正順著契約鏈吞噬對方的根基。
玄霄閣使者的劍微微發顫,她望著那些崩裂的契約環裡飄出的淡白光點——那是被命契盟囚禁的修士殘魂,正朝著李瑤身後的虛空飄去,像歸巢的流螢。
"不可能..."血契主跪在地上,鬼麵徹底脫落,腐爛的臉扭曲成惡鬼狀,"盟主他...他說過沒人能破..."
"你盟主的契約術,是我娘當年幫他創的。"李瑤蹲下身,指尖按在他眉心,"她用半條命換了這把鑰匙,就是為了今天。"她站起身,袖中逆藤自動縮回,藤上的紫斑比那日更鮮豔,"從今天起,契約不再是鎖鏈。"
"轟——"
遠處傳來山崩般的巨響。
李瑤抬眼望向命契聖殿方向,那裡騰起的黑霧中裹著金芒——是湯凜的雷火印,正配合她的靈陣徹底摧毀對方的核心。
玄霄閣使者收劍入鞘,金步搖在風裡輕顫:"你可知剛才的靈力波動,已經驚動了整個修仙界?"
李瑤摸出袖中糖蒸酥酪,甜香混著血鏽味竄進鼻尖。
她望著命契聖殿方向翻湧的雲,將糖塊含進嘴裡——這次,終於嘗到了甜味。
"驚動了,才好。"她轉身走向祭壇邊緣,逆藤在她腳邊蜿蜒成花,"他們早該知道,這世間...該換規矩了。"
山風卷著靈力波動掠過雲棲峰,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劍鳴——那是各大門派的探靈修士察覺到異常,正禦劍而來。
李瑤望著漸起的塵霧,眼尾的淚痣與逆藤上的紫斑同時發亮。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所有盯著她的目光,都將成為她登上更高處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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