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審完最後一個灰衣人時,日頭已爬到中天。
他望著她擦劍的側影,指節無意識摩挲著袖中信角——那封信從玄霄閣飛鴿傳書而來時,他便察覺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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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閣大長老素以古板著稱,怎會用金漆雲紋封蠟?
"我去帳中整理今日審訊記錄。"李瑤將軟劍收回劍鞘,逆藤順著她手腕蜷成小環,在日光下泛著幽紫。
湯凜應了聲,轉身時袖中靈核微燙——這是他要動手的暗號。
帳中燭火劈啪,湯凜將信平鋪在案上。
指尖拂過封蠟,青竹印的靈力果然淡薄得可疑。
他屈指一彈,信箋"刷"地展開,明麵上的結盟條款寫得冠冕堂皇,可當他運起靈力覆蓋信紙時,第二層字跡漸漸浮現:"玄霄道友台鑒:李瑤乃我盟叛賊,持偽鑰擅闖禁地,望助我等除之......"落款處的蛇形印記還沾著未乾的血。
"倒是心急。"湯凜冷笑一聲,指腹碾過那行"偽鑰",眼底寒芒驟起。
他召來影衛阿七,將偽造的"李瑤已攜真鑰投奔玄霄閣"的密報塞進鴿腿竹筒:"送到玄霄閣偏殿梁上,莫讓大長老看見。"阿七領命時,帳外傳來阿九的通報:"李姑娘,有個自稱命契盟前長老的人求見,說要投誠。"
李瑤正往茶盞裡投桂花蜜,聞言手頓了頓。
逆藤從袖中鑽出來,尖刺輕輕紮她手背——這是靈植在示警。
她舔了舔唇角殘留的蜜漬,將茶盞推給湯凜:"去會會這位"前長老"。"
營地外的槐樹下,跪著個穿青灰葛衣的男子。
他頭發蓬亂,左臉有道未愈的抓痕,見李瑤過來便重重叩首:"在下陳三,原是命契盟外門長老。
盟主殘暴,上月竟要拿我獨子祭旗......"他聲音發顫,卻清晰說出命契盟半月前在蒼梧山劫糧的細節——那是李瑤親自截胡的行動,連湯凜都隻知結果。
"抬起頭。"李瑤蹲下身,指尖捏住他下巴。
男子眼底的懼意太濃,濃得像摻了水的墨。
她的目光滑過他手腕,那裡纏著褪色的布條,卻遮不住一道極細的紫紋——與昨夜傀儡殘骸上的咒印紋路如出一轍。
"阿九,帶陳長老去西帳休息。"李瑤拍了拍他肩膀,"明日我便差人送你去安全處。"男子連聲道謝,起身時衣角掃過她鞋尖,逆藤突然竄出來纏住他腳踝,又在他驚呼前縮回。
李瑤望著他踉蹌的背影,對湯凜挑眉:"紫紋,傀儡術。"
湯凜垂眸擦劍,劍刃映出他微勾的唇角:"今晚。"
暮色漫過營地時,李瑤在飯桌上"無意"說漏嘴:"明日卯時,我要去命源禁地取件東西。"她夾了塊糖蒸酥酪推給湯凜,餘光瞥見陳三握著筷子的指節發白。
湯凜配合地皺眉:"太冒險。"李瑤故意提高聲音:"那鑰匙本就是我娘的,我倒要看看他們怕什麼!"
深夜,營地的更鼓敲過三更。
李瑤合衣躺在竹席上,聽著帳外蟲鳴突然靜止——有人來了。
她閉緊眼睛,呼吸放得綿長。
帳簾被挑開的刹那,逆藤已經纏上了那人手腕。
"陳長老這是?"李瑤翻身坐起,燭火"刷"地亮起。
湯凜從帳頂躍下,玄色衣擺帶起一陣風,將陳三手裡的淬毒匕首打落在地。
陳三見事敗,突然仰頭大笑,脖頸處青筋暴起:"你們以為能逃?
命源禁地的黑霧會吞了你們!"他話音未落,周身泛起刺目紅光——是同歸於儘的自爆咒。
"小心!"湯凜撲過來將李瑤壓在身下。
炸響過後,帳布被掀去半幅,陳三隻剩半片焦黑的衣襟,上麵用血寫著"黑霧峽穀"。
李瑤捏起那片布,逆藤尖刺輕輕劃過字跡,傳來灼痛——是傀儡術的殘留。
"黑霧峽穀。"湯凜拾起地上的匕首,刃上刻著命契盟的蛇紋,"看來命源禁地的入口......"他頓住,抬眼望向營地外的山坳。
那裡不知何時漫起淡淡黑霧,像團化不開的墨,正隨著夜風緩緩蠕動。
李瑤摸出塊糖含進嘴裡,甜意混著硝煙味漫開。
遠處那株遠古靈樹的鳥鳴突然變得淒厲,像是在尖叫著什麼。
她望著山坳裡的黑霧,袖中母親留下的鑰匙突然發燙,在掌心烙下一道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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