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接著是湯凜紊亂的心跳,最後是命契之心仍在跳動的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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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意從骨髓裡漫上來,她低頭,看見手腕上的紫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而掌心裡的鑰匙不知何時已沒入皮膚,在腕骨處烙下與命契之心同頻的印記。
"原來......"她的聲音啞得像砂紙擦過石麵,"我娘給我的不是鑰匙,是我自己。"
記憶如潮水倒灌。
前世懸崖邊恩師的冷笑、湯家老夫人摔碎的靈植盆裡爬出的紫紋、替身們被抽乾靈氣的屍體......所有碎片在命契之心的共鳴中連成線,最後彙聚成一方玉牘——上麵用她熟悉的筆跡寫著《契約靈植錄》,開篇第一句:"以吾魂為引,以執念為契,可飼萬靈成命源。"
"我是最初的設計者。"李瑤的眼尾發紅,她望著懸浮的命契之心,突然伸手攥住那團紫芒。
血珠順著指縫滴落,在石地上綻開紅梅,"他們用我的靈植術改造成了抽魂的邪法,用我的契約力養出了這團吃人的......"
"命源。"
轟鳴打斷她的話。
禁地穹頂的黑霧突然凝結成漩渦,碎石簌簌落下,砸在湯凜舉起的劍鞘上。
李瑤轉頭的瞬間,呼吸幾乎停滯——那道從漩渦裡踏霧而來的身影,與她生得一模一樣:同樣的杏眼,同樣的淚痣,連發間的銀簪都與她此刻插著的那支分毫不差。
"命影。"女子開口時,聲音像兩塊冰相撞,"由你的契約力凝聚的複製體,陪你演了三輩子戲的觀眾。"她抬手輕撫自己的臉頰,指甲在皮膚上劃出滲血的紅痕,"你以為湯家替身是巧合?
以為恩師背叛是意外?
不,是我們選你當棋子,選你的執念當線,連你現在要摧毀命契之心——"她忽然笑了,"都是劇本裡寫好的高潮。"
命契之心在李瑤掌心劇烈震蕩,紫紋如活物般鑽進她的血管。
她咬著牙後退半步,後背抵上湯凜橫過來的手臂。
他的體溫燙得驚人,是心火燃魂尚未消退的餘溫:"我在。"
"靈陣共鳴符。"李瑤的唇幾乎沒動,指尖快速在湯凜手背劃了三個點——這是他們在湯家密室裡約定的暗語。
湯凜的瞳孔微縮,隨即垂眸將她的手按進自己懷中,玄色大氅的褶皺裡,一張閃著綠光的符紙悄然飄落,貼在命契之心下方的石縫間。
"引導能量到外界。"李瑤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如果我......"
"沒有如果。"湯凜打斷她,劍穗上的青玉墜子撞在她額角,"你說過要教我馴靈植,我還沒學會。"
命影的指尖凝聚起紫芒。
她身後的黑霧裡浮現出無數虛影:前世推李瑤下懸崖的負心漢、湯家老夫人摔碎的靈植、甚至還有李瑤剛出生時,母親將鑰匙塞進她繈褓的畫麵。
每一道虛影都張著嘴,喊著同一句話:"這是你的命。"
李瑤的靈植親和力在體內翻湧。
逆藤從她袖中竄出,纏上命契之心,試圖將那團紫芒往符紙的方向拽。
命影的攻擊已至眼前,紫芒像把淬毒的刀,要將她的靈識劈成兩半。
"接住。"李瑤突然反手將命契之心塞進湯凜懷裡。
他愣了一瞬,隨即明白她的意圖——以他的命魂之火暫時壓製命源,為她爭取結印的時間。
兩道身影在紫光中交錯。
李瑤的發簪被擊碎,碎玉落在湯凜腳邊;命影的衣袖被逆藤劃破,露出底下與李瑤相同的腕骨印記。
禁地的石壁開始崩塌,碎石砸在兩人身周,卻始終落不進他們交戰的光繭裡。
"你的劇本該收場了。"李瑤的指尖抵住命影心口,靈植之力順著指尖湧出,要將這團複製體絞成齏粉。
命影卻笑了,她的指尖穿透李瑤的防禦,按在她心臟位置:"那你猜猜,是誰給的劇本?"
命契之心在湯凜懷中劇烈震蕩,紫紋如蛇群般鑽出,將他的大氅撕成碎片。
幻象突然從四麵八方湧來——李瑤被推下懸崖的慘叫、湯家老夫人摔碎的靈植盆、恩師站在忘川邊的冷笑......每一幅畫麵都比之前更清晰,像要將兩人的意誌碾碎在回憶裡。
李瑤咬著唇,血珠滴在命影手背。
她能聽見自己靈脈斷裂的聲音,能感覺到逆藤在拚命修複她的傷,能看見湯凜為了護住命契之心,後背被碎石劃得血肉模糊。
"這不是我的命。"她輕聲說,"這是你的劫。"
下一瞬,命影的掌力已至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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