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留了後手。"李瑤蹲下身,指尖撫過圖騰紋路。
靈植親和力順著指腹漫開,原本死寂的枯藤突然簌簌抖動,藤蔓上竟冒出幾點嫩綠新芽。
她手腕翻轉,從袖中取出半塊玉牌——那是前日在玄霄閣廢墟裡撿到的殘片,此刻正與圖騰產生共鳴,"這圖騰能連通命契盟分布在各地的靈陣節點,我試試能不能順著脈絡追蹤到......"
話未說完,心口突然一燙。
李瑤猛地捂住丹田,那裡原本溫馴的命核正劇烈震動,像被人攥住了心臟。
湯凜瞬間欺身過來,心火屏障將她護在中央:"怎麼了?"
"命核......"李瑤額角沁出冷汗,震動從丹田蔓延到指尖,連帶著發間銀簪上的淨魂藤都開始打顫。
更詭異的是,有細碎的聲音正往她識海裡鑽,像是有人隔著千年時空在說話,"命主之責未儘......命主之責未儘......"
湯凜瞳孔微縮,心火化作細針紮向虛空:"是命契盟的殘魂?"
"不像。"李瑤閉了閉眼,強行壓下翻湧的靈力。
那聲音裡沒有怨恨,沒有執念,倒像是某種程序在機械重複。
她忽然想起方才在雲端看見的玄霄閣靈脈圖——那些被命契盟壓製的小宗門光點,此刻或許正接收著同樣的"指令"?
"等等。"李瑤拽住湯凜衣袖,靈力順著他的手臂探入他丹田——湯凜的命核也在震,隻是比她的輕些。
她忽然反應過來,"我們是最後兩個完整的命主契約持有者,命契係統崩塌時,所有殘序都湧進了我們的命核裡?"
湯凜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叩:"試試你的靈植親和力。"
李瑤深吸一口氣,鬆開識海的禁錮。
刹那間,四周的枯藤、斷磚、甚至空氣裡漂浮的塵埃都開始"說話"。
被壓在青石板下的靈草在喊疼,嵌在牆縫裡的血珠在回憶三百年前的殺戮,而最清晰的,是從西北方傳來的、類似心跳的韻律——咚,咚,咚,每一下都撞得命核發顫。
"那邊。"李瑤抬手指向殘垣深處。
湯凜的心火立即凝成火把,替她照亮前路。
兩人繞過半堵傾倒的影壁,一塊半埋在瓦礫中的石碑出現在眼前。
碑身布滿裂痕,頂端的"命源禁地"四字已缺了半邊,但下方的銘文卻意外完整,像是有人特意保護過。
李瑤蹲下身,用靈力拂去碑上積灰。
銘文是用命契盟特有的血篆寫的,每個字都浸著暗紅:"命核歸位,方可重啟命輪。
前塵作引,因果為契,九界歸一之日,命主當持核立誓......"
"命輪?"李瑤皺眉,"之前從未聽說過這個說法。"她轉頭看向湯凜,卻見他正盯著碑底的落款——"命主·昭明"。
湯凜的喉結動了動,聲音突然低得像歎息:"昭明是我曾祖父的道號。"
李瑤的指尖在碑上輕輕一按,殘碑突然泛起紅光。
無數碎片從虛空中湧來,在兩人頭頂拚湊出一幅星圖——那是命契盟總壇的位置,此刻正有個幽藍光點在星圖中央閃爍,"這是......"
"命源禁地的最終遺跡。"湯凜的聲音裡帶著她從未聽過的沉鬱,"我祖父曾說過,命契盟表麵是控製修士的工具,實則是為了封印外域邪修。
但三百年前那場大戰後,所有關於禁地的記載都被銷毀了。"他伸手觸碰星圖,光點突然炸裂成千萬銀芒,"所以你說外域痕跡未清,是對的。"
李瑤攥緊了發間銀簪,淨魂藤的花瓣全部豎了起來,像在警惕什麼。
她盯著星圖裡那個幽藍光點,忽然想起方才在雲端聽見的"自由的風裡新故事撕開裂縫"——或許那裂縫裡不僅有新生,還有被遺忘的舊怨?
"我們得去禁地。"李瑤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管這銘文是警告還是指引,命核既然歸位,該了的因果總要了斷。"
湯凜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指腹擦過她眼角未乾的汗:"我陪你。"
話音未落,遠處天際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兩人同時抬頭,隻見原本晴朗的天空裂開一道黑縫,像是被巨手撕開的幕布。
黑縫裡滲出幽藍靈氣,像毒蛇吐信般舔過雲層,所過之處,雲朵瞬間凝結成冰晶,簌簌墜落。
李瑤的命核再次震動,比之前更劇烈。
她望著那道黑縫,聽見識海裡的聲音變了——這次不是機械重複,而是帶著幾分急切的嘶喊:"命主!
命主!"
湯凜的心火在掌心燒得更旺,金紅與幽藍在他眼底交織:"看來......有人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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