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時,玄霄閣議事殿的青銅獸首門環被叩響三聲。
李瑤踩著露水進殿時,十二盞青銅燈樹正劈啪炸著燈花,照得殿內十二位長老的臉忽明忽暗。
"李姑娘好大的膽子!"首座長老拍案而起,白眉幾乎豎成兩把刀,"無光之境是我閣封禁千年的險地,你昨日擅自闖入,可知犯了門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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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瑤垂眸掃過他腰間晃動的玄霄閣雲紋玉佩——和她昨夜燒毀的符紙上的紋路分毫不差。
她指尖在袖中輕輕蜷起,麵上卻浮起三分惶惑:"長老明鑒,我與湯公子是為尋一株救命靈草才誤入的。
若非有人提前在湯公子身上下了追蹤符......"
"住口!"左側一位灰袍長老猛拍案幾,震得茶盞跳起來,"你倒會倒打一耙!
誰不知湯家與我閣結盟不過三月?
若不是你泄露行蹤,怎會有邪修在祭壇埋伏?"
殿內氣氛驟冷。
李瑤望著長老顫抖的指尖,突然笑了:"長老急什麼?
不如我們做個局——我放出消息,說命輪鏡三日後會再次開啟。
若真有人泄露機密,今夜必有人來盜鏡。"
"荒唐!"首座長老拍案的手懸在半空,"命輪鏡是我閣鎮派之寶,豈容你當誘餌?"
"若能揪出內鬼,何樂不為?"李瑤抬眼,腕間淡青紋路隨著靈氣翻湧泛起微光,"我以靈植為引設下結界,縱是化神期修士也近不得鏡身。
湯公子負責守衛,一來顯示誠意,二來......"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灰袍長老攥緊的袖口,"二來讓真凶以為有機可乘。"
湯凜一直倚著殿柱沉默,聞言抬眼。
他眼尾的冷意褪了些,指節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我守。"
散會時,晨霧已散成薄紗。
李瑤走在湯凜身側,能聽見他靴底碾碎草葉的輕響。"你早知有人告密。"他突然開口,聲音像浸了晨露的青銅,"昨夜那符紙......"
"所以才要引蛇出洞。"李瑤駐足轉身,晨光裡他的眼睫投下細碎陰影,"你信我麼?"
湯凜望著她腕間淡青紋路,那紋路正隨著她的呼吸輕輕起伏,像某種活著的脈搏。
他伸手,指腹輕輕碰了碰她腕骨:"信。"
當夜子時,密室的青石門縫漏進一縷月光。
李瑤縮在梁上,影藤的觸須從她袖中鑽出,在命輪鏡周圍織成半透明的網。
腳步聲由遠及近。
李瑤屏住呼吸。
來者穿玄色勁裝,腰間懸著湯家暗衛的銀魚腰牌——是湯凜最信任的左護法阿成。
阿成摸向命輪鏡的手剛觸到鏡麵,影藤突然暴起!
墨綠藤蔓如毒蛇纏上他的手腕、脖頸,他驚喊出聲時,李瑤已從梁上躍下,指尖凝出靈火抵住他後心:"說,誰讓你來的?"
"是......是玄霄閣的灰袍長老!"阿成額頭冷汗直淌,"他說湯家早想吞了玄霄閣,我若不偷鏡,他便揭發我娘當年私藏靈草的事......"
"住口!"
殿門"砰"地被撞開。
湯凜持劍站在門口,玄鐵劍鞘上的雲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望著被纏住的阿成,喉結滾動兩下,轉頭看向李瑤時,眼底翻湧的情緒像被風吹亂的潭水——有震驚,有心疼,更有一絲近乎滾燙的信任。
"帶下去審。"李瑤鬆開靈火,影藤緩緩退進她袖中,"我要知道灰袍長老背後還有誰。"
湯凜沒動。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風吹亂的發絲,指腹擦過她耳垂時,聲音輕得像歎息:"你總把自己藏在算計裡。"
李瑤望著他眼底跳動的燭火,忽然想起昨夜他裹在外袍上的沉水香。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袖中影藤的觸須輕輕蹭了蹭他掌心:"以後,算計裡有你。"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命輪鏡重新被封入密室。
李瑤望著青銅門緩緩閉合,鏡身上倒映出她和湯凜交握的手。
門閉合的瞬間,她聽見門後傳來極輕的"哢嗒"聲——像是某種機關啟動的響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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