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引動命輪本源。"湯凜的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見。
他的指尖在她袖口快速一按,李瑤感覺到一片帶著他體溫的符紙貼上皮膚——是隱命符,能暫時屏蔽命契波動。
湯凜的拇指悄悄摩挲她腕間的命契線,那熱度透過皮膚傳來,像是在傳遞某種暗號,"他想讓我們主動融合命契。"
李瑤瞳孔微縮。
三百年前白衣男子躍入裂縫前說的"鑰匙"、黑霧要"用命契作容器"、此刻碑文裡的"雙子命契融合",所有碎片突然在她腦海裡連成線。
金袍男子所謂的"主宰",不過是要他們成為新的命輪核心,被困在這永遠轉動的棋局裡。
她望著對方眼尾與湯凜相似的淚痣形狀,突然想起湯家祠堂裡那幅模糊的祖先畫像——湯家世代供奉的"鎮族之神",莫不是......
"不願意。"李瑤脫口而出,卻在湯凜捏她手腕的瞬間頓住。
她瞥見湯凜眼底極淡的警告,想起方才命識鏡裡"融合方可逆轉命運"的提示——或許這是唯一的破局之機。
她咬了咬舌尖,讓痛意壓下眼底的鋒芒,重新開口時帶了絲動搖:"主宰命輪......真的能改變所有被篡改的命運?"
金袍男子的目光終於有了波動。
他伸手虛扶,一道金芒裹住李瑤的肩頭,那溫度像極了湯凜掌心的命契線,卻多了分刺骨的陌生:"自然。"他的龍紋在袍角翻湧如活物,"隻要你們融合命契,成為命輪核心,不僅能改寫自己的命運,還能......"
"小瑤。"湯凜突然插話,指尖輕輕劃過她後頸的銀鈴。
李瑤瞬間會意——銀鈴是三百年前白衣男子所贈,能屏蔽高階修士的神識探查。
她順著湯凜的力道靠向他懷裡,仰頭時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可融合命契......會不會像三百年前那樣......"她故意頓住,想起白衣男子墜崖前染血的桃花,聲音帶了哭腔,"他說過會護我周全,可最後......"
金袍男子的手指在身側微蜷。
李瑤敏銳捕捉到他袖中翻湧的命氣突然凝滯,像被什麼刺了一下。
湯凜的手掌覆上她後腰,隔著兩層衣料傳來溫熱的觸感,是在提醒她"繼續"。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攥住金袍男子的袖口:"如果我答應,你能保證他不會有事嗎?"她指腹悄悄蹭過對方袖口的龍紋——那紋路竟像有生命般縮了縮,像在抗拒她的觸碰。
"我以命輪本源起誓。"金袍男子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卻仍維持著溫和的笑意。
他抽回被李瑤攥住的手,轉身走向中央的石碑,"三日後,月至中天時,來此處融合命契。"他的背影在命輪圖的光裡拉得老長,"那時,你們自會知道一切。"
湯凜在李瑤耳邊低語:"他急了。"李瑤垂眸看自己掌心——方才蹭過龍紋時,竟沾了片極細的金鱗,正隨著她的心跳微微發燙。
她將金鱗悄悄按進袖中隱命符裡,抬頭時已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我們......我們會來的。"
金袍男子轉身時,命輪圖突然加速轉動。
李瑤感覺有股力量在撕扯她的識海,像是要強行讀取她的記憶。
她慌忙咬住舌尖,讓痛意攪亂神識,餘光瞥見湯凜指尖掐了個隱訣——是湯家祖傳的"鎖魂印",能暫時封閉識海。
兩人的命契線在掌心交纏,熱度突然暴漲,竟將那股撕扯之力抵消了大半。
"很好。"金袍男子的目光掃過兩人交握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三日後,我等你們。"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散作金芒,融入命輪圖中。
命淵的震動漸漸平息,命紋重新歸於平靜,唯有中央石碑上的古字還在幽幽發光。
李瑤癱軟在湯凜懷裡,額角的冷汗浸透他的衣襟。
湯凜的手指插入她發間,輕輕替她理順被命氣吹亂的發絲:"剛才那下神識攻擊,是衝你的記憶來的。"他的指腹擦過她後頸的銀鈴,"銀鈴在護你。"
李瑤摸出袖中那片金鱗,在命氣裡泛著幽光:"他的龍紋怕我。"她想起方才龍紋縮避的觸感,眼底閃過銳光,"三百年前的白衣男子,可能和他有舊怨。"
湯凜接過金鱗,用命識鏡照了照。
鏡麵原本的蛛網紋突然裂開道細縫,映出金鱗裡隱約的"逆"字:"這是上古龍鱗,刻著逆命咒。"他將金鱗收進儲物袋,"三日後的融合,是陷阱,也是機會。"
李瑤抬頭看他,命契線在兩人掌心躍動,像在應和他的話。
她伸手撫過他眼尾的淚痣,那裡還泛著命氣裡的淡紅:"我們要讓他以為,我們是任他擺弄的棋子。"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眼底卻燃著簇火,"但這局棋,該換我們執子了。"
命淵深處,命輪圖仍在緩緩轉動。
金袍男子的身影在光流中若隱若現,他望著兩人交握的手,目光如炬。
當月光穿過命淵裂縫,在地麵投下銀白的光斑時,他緩緩抬起手,指尖凝聚的金芒裡,浮現出半枚破碎的命契——與李瑤腕間的那道,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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