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發現自己腳邊的命紋正以她為中心,像藤蔓般向四周延伸,所過之處,原本暗淡的金色紋路逐一亮起,在兩人腳下織成發光的圓陣。
“命契在主動連接島嶼的命絡。”湯凜聲音裡帶著幾分意外,指尖拂過她後頸的命紋,“你試著引導它,用靈植親和的方式——但這次,是命氣。”
李瑤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心悸。
她曾用這種方法馴服過暴躁的火靈花、安撫過瀕臨枯萎的千年人參,可命氣......她閉了閉眼,將意識沉入命契。
刹那間,無數細若遊絲的觸感湧進識海——那是命氣的溫度,帶著歲月沉澱的厚重,又有新生般的躍動。
“那裡。”她突然睜眼,目光穿透島嶼表麵的薄霧,鎖定東南方一團更濃鬱的金光,“有命柱。”
湯凜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玄鐵劍嗡鳴一聲,冰刃破空而出,精準劈開擋路的霧障。
果然,一座半埋在命紋中的石質圓柱顯露真容,柱身刻滿與李瑤命契相似的紋路,此刻正隨著她的注視緩緩升起,石屑簌簌落在發光的命紋上。
“退半步。”湯凜拉著她往後挪,袖中滑出半塊玉牌,在兩人身周布下防禦結界。
李瑤卻顧不上這些——當命柱完全升起時,一圈圈金色波紋從柱頂擴散開來,映得她周身泛起柔光。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瞳孔驟縮:皮膚下竟浮現出命契的完整脈絡,原本斷裂的命線此刻首尾相接,形成一個閉合的星圖,卻在星圖中心,纏著一縷蛇信般的暗紋。
“暗痕。”湯凜的聲音陡然沉了三分,他取出一張繪滿血色符文的符紙,“是之前那道侵蝕命輪碎片的黑手留下的。逆命符能剝離外來命氣,但......”他指尖在符紙邊緣輕輕一按,符紙泛起微光,“可能會驚動它。”
李瑤攥緊他的手腕:“動手。”她能感覺到那縷暗紋在命契裡蠕動,像條毒蛇在試探她的底線,“越早解決,越好。”
湯凜不再多言,屈指彈動符紙。
逆命符化作流光,精準貼在命柱中央的命紋上。
下一刻,命柱猛然爆出刺目金光!
李瑤被晃得偏過頭,卻聽見湯凜低咒一聲,結界突然收緊,將兩人護在中間。
島嶼開始劇烈震動,命紋如沸騰的金河翻湧,地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像是某種沉睡的巨獸被驚醒。
“終於......你回來了。”
低沉的聲音裹著泥沙的腥氣從地底滲出,李瑤後頸的命契突然刺痛。
她轉頭看向湯凜,發現他的瞳孔裡映著和她一樣的痛楚——那聲音不像是用聲帶發出的,更像直接鑽進識海的意念,帶著腐朽的、執念般的黏膩。
“空間撕裂!”湯凜突然拽著她撲向一側,李瑤聽見空氣被撕開的尖嘯。
回頭望去,島嶼邊緣的虛空裂開一道黑縫,無數銀亮的命氣從縫中湧出,凝聚成龐然大物的輪廓:頭顱似龍卻無角,軀體由千萬根命絲纏繞而成,每根命絲都泛著幽藍的光,正是之前虛淵裡試圖侵入她的那種命氣!
“命獸!”李瑤想起古籍裡的記載——命輪虛淵中最凶的守界獸,以命氣為食,專噬闖入者的命運線。
可不等她細想,命獸已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滿嘴由命絲凝成的利齒,直撲二人!
“瑤瑤,用命契!”湯凜揮劍斬出冰牆,卻見冰刃觸及命獸軀體的瞬間,竟被那些命絲纏住,寸寸崩裂。
李瑤咬碎舌尖,血腥味刺激得識海清明。
她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後頸的命契上,感受著那團溫熱的力量如潮水般漫過四肢百骸。
下一刻,她體表浮現出與命契同色的金色紋路,從後頸蔓延至眉眼,最後在掌心凝聚成一枚發光的命紋印記。
命獸的動作突然一滯。
它龐大的頭顱歪向一側,纏繞的命絲泛起不安的震顫,仿佛在恐懼李瑤掌心的印記。
李瑤望著它泛著幽藍的眼睛,忽然笑了——那不是害怕,是困惑,是不敢置信。
“看來,命契的力量已經開始覺醒了。”她低聲說,掌心的印記愈發明亮,“而你,選錯了對手。”
話音未落,命獸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那些纏繞的命絲劇烈扭動,竟在軀體表麵織成更密集的甲胄,幽藍的光比之前更盛三分。
它前爪重重拍在地上,島嶼的命紋被震得粉碎,裂縫中滲出更多黑紅色的命氣,裹著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
李瑤握緊湯凜遞來的玄鐵劍,命契的熱度與劍身上的冰紋在掌心交彙。
她能感覺到,命獸體內的命絲正在瘋狂跳動,像是某種倒計時的信號。
而在那無數命絲的最深處,有團比暗痕更陰鷙的光在蠕動,正通過命獸的眼睛,死死鎖定她後頸的命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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