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看出不對——李瑤的命盾表麵浮起暗褐色裂紋,分明是力量反噬的征兆。
他反手扣住她後頸,另一隻手迅速從袖中摸出青瓷瓶,倒出一顆裹著金箔的藥丸塞進她齒間:“逆命丹,鎮神魂的。”他指腹壓著她下頜迫使她吞咽,指節因用力泛白,“上個月在千機閣聽丹師說,命契融合期最易受虛淵之力反噬,我讓他們按你體質調了七味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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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命獸的咆哮再次炸響。
原本被鎖鏈纏住的命絲瘋狂蠕動,竟將金色鎖鏈絞出蛛網般的裂痕。
湯凜瞳孔驟縮,左手快速結印拍向地麵——三日前他在虛淵入口布下的封印陣突然亮起幽光,十二根刻著鎮命紋的青銅柱從地底破土而出,將命獸困在直徑十丈的光籠裡。
“這是……”李瑤望著突然出現的青銅柱,喉間逆命丹的苦甜漫開,神魂刺痛稍緩,“你說去雲城采購藥材……”
“是買陣旗。”湯凜沒看她,目光緊盯著命獸在光籠裡的掙紮,“虛淵守界獸的命氣能腐蝕法則,普通困獸陣撐不過半柱香。我讓人照著湯家古籍裡的‘鎖命陣’改了,青銅柱裡淬了千年寒鐵,能暫時壓一壓它的命氣。”他轉頭時,眉峰皺得能夾死蚊子,“你怎麼樣?還能撐嗎?”
李瑤剛要說話,命盾突然“哢嚓”碎裂。
碎成金粉的盾片裡,她看見命獸的幽藍命絲正在融化——不是消散,而是像被什麼吸引著,緩緩朝著島嶼中央那根半人高的命柱飄去。
命柱表麵原本斑駁的紋路突然泛起血光,那些被腐蝕的刻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
“它……在崩解?”李瑤按住胸口後退半步,湯凜立刻扶住她手肘。
命獸的咆哮漸弱,化作一聲低沉的哀鳴。
最後一縷命絲沒入命柱的瞬間,整根柱子迸發出刺目的紅光。
兩人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血紅色的字跡正浮現在命柱表麵,每個字都像滴著血:“命契既合,唯心可馭。”
李瑤望著那行字,後頸命契突然輕輕一跳。
她想起方才反噬時,命契之力裡混著一絲熟悉的焦躁——像極了她前日在湯家祠堂,被湯夫人當眾羞辱時,藏在袖中攥緊的指尖。
那時湯凜就站在廊下,雪色廣袖被風掀起,卻始終沒替她說一句話。
“心?”她輕聲重複,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命契位置,“如果……我的心變了呢?”
湯凜的手在她手肘上微頓。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命柱,血字在紅光中明明滅滅,像在回應她的疑問。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千機閣,老閣主摸著胡須說的話:“命契這東西,最是欺軟怕硬。你當它是契約,它便要你半條命;你當它是同心鎖……”
“不會變。”他突然開口,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輕,像是怕驚碎了什麼,“至少我的不會。”
李瑤轉頭看他。
他耳尖泛著不自然的紅,眼尾卻依然冷得像淬過冰,唯有握著她手肘的手熱得發燙,像是要把溫度烙進她骨血裡。
命柱上的血字突然開始淡化。
李瑤剛要再問,便見那些血色字符緩緩溶解,在柱麵重新凝結成一幅複雜的圖譜——青銅色的命輪層層嵌套,最中心刻著兩個極小的字,被血光映得發亮。
“那是……”湯凜眯起眼。
“噓。”李瑤按住他欲抬的手。
她望著命輪圖譜裡流轉的微光,後頸命契又開始發燙,但這次的溫度不再灼人,反而像春天的陽光,順著血脈往四肢百骸淌。
她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在命契的共鳴裡,與湯凜的心跳重疊成同一拍。
島嶼外的海浪突然掀起巨浪,拍在礁石上的轟鳴裡,命輪圖譜的光越來越亮,仿佛在等待某個契機,要將藏在深處的秘密,徹底展現在這對剛剛融合命契的男女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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