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上的葉片突然全部轉向,每根脈絡都開始逆時針旋轉,帶得巨獸體內的命律文跟著扭曲。
那畜生的動作明顯遲滯,原本無懈可擊的攻擊出現破綻——左肋處的鱗片錯開半寸,露出下麵跳動的猩紅命核。
湯凜的玄色大氅被風掀起,他望著那命核,喉結滾動。
腰間九瓣寒梅玉佩突然發燙,燙得他掌心發疼——這是命契共鳴的征兆。
他猛地扯開衣襟,將玉佩按在命核上,玄冰靈力裹著血色命紋轟然灌入:"破!"
地動山搖般的轟鳴中,巨獸的鱗片開始片片崩裂。
那些原本鮮活的命律文失去了光澤,像被抽乾了養分的枯枝,簌簌落在李瑤腳邊。
因果藤趁機收緊,將最後幾縷糾纏的命律線絞成碎片。
"哢——"
鎖鏈斷裂的脆響比雷聲更清晰。
李瑤抬頭,隻見原本纏繞穹頂的鎖鏈正從頂端開始崩解,碎成星屑般的光點。
巨獸發出最後一聲嘶鳴,化作黑霧被吸進鎖鏈崩裂處,露出後方黑黢黢的通道。
"成了?"赤玄踉蹌著從角落爬起,臉上沾著血汙,卻難掩震驚。
他望著那通道,指尖無意識地摳著腰間的符囊,"這通道......是命外者的老巢?"
李瑤沒說話。
她望著通道深處,有細碎的光在跳動,像極了命源碎片的熒光。
心跳突然快了幾分——那是一種熟悉的灼燒感,和她每次靠近重要秘密時的直覺如出一轍。
"等等。"赤玄突然跨前一步,擋住兩人去路。
他的聲音發啞,眼底泛著青黑,顯然剛才的符術耗光了他大半靈力,"你們知道裡麵是什麼嗎?
是命外者的命源池,是他們操控輪回的根本。
進去的人,要麼徹底摧毀他們,要麼......"他喉結滾動,"被他們的命律反噬,永遠困在輪回裡。"
湯凜的手悄悄覆上李瑤後背。
他能感覺到她脊骨繃得筆直,卻沒有半分顫抖。
"我被困在輪回裡多少次了?"李瑤突然笑了,眼尾的淚痣在微光中忽明忽暗,"被背叛,被利用,被當成替身......每次死的時候,我都想著要是能重來一次,一定要抓住真相。"她轉頭看向湯凜,他的眉眼在陰影裡模糊,卻能看清眼底翻湧的暗色火焰,"現在真相就在裡麵,我怎麼可能回頭?"
湯凜沒說話,隻是將她的手攥得更緊。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交扣的指縫傳來,像團燒不熄的火。
赤玄望著他們交握的手,忽然鬆開了擋路的手臂。
他摸出張保命符塞進李瑤手裡,聲音低得像歎息:"去吧。
但記住,命外者最擅長的,是讓你看見最想要的......"
李瑤將符紙收進袖中,抬頭望進通道深處。
那裡的光更亮了些,隱約能看見懸浮的碎片在旋轉,像座由星光搭成的殿堂。
她深吸一口氣,拉著湯凜的手往前邁去。
黑暗瞬間籠罩兩人。
通道儘頭的光突然大盛,李瑤聽見耳畔有細碎的低語,像無數人同時在說同一句話。
她握緊湯凜的手,指尖觸到他腕間的命契紅繩——那是他們在輪回裡刻下的印記,比任何命律都堅韌。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後方,赤玄望著閉合的通道,忽然咳出一口黑血。
血裡裹著半片金色命紋,正是方才巨獸命核裡的碎片。
他望著那碎片,眼神複雜:"希望你們......真的能打破輪回。"
通道儘頭的光越來越亮,李瑤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觸碰她的命印。
那是種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像在召喚,又像在警告。
她轉頭看向湯凜,他的眼睛裡映著碎光,和她記憶裡第一次見麵時一模一樣——
那時他站在櫻花樹下,遞來一塊桂花糖,說:"聽說你喜歡甜的。"
原來最珍貴的,從來都不在輪回裡,而在每一次選擇向前的勇氣裡。
李瑤笑著,拉著湯凜的手,走進那片光中。
通道儘頭,無數命源碎片懸浮成殿,中央石座上,一枚流轉著血色紋路的玉玨突然震顫。
)
喜歡替身心機小仙妻請大家收藏:()替身心機小仙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