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瘋話。
"他們利用命律控製修仙界秩序,將所有挑戰者化作命碑的一部分。"陸昭抬起手,指尖穿透李瑤額間的命印,像在觸碰某種無形的枷鎖,"包括我。"
湯凜的呼吸陡然一滯。
他原本按在李瑤後心的手驟然收緊,玄冰靈力裹著滾燙的溫度湧進她體內——是怕她承受不住這衝擊。
李瑤偏頭看他,正撞進他冰藍色瞳孔裡翻湧的暗色,像極了當初在極北寒淵看見的,冰層下翻湧的暗潮。
"所以洛央......也是被他們操控的?"李瑤的聲音發顫。
洛央是湯家老夫人最器重的表親,半年前突然性情大變,把湯家珍藏的靈植園燒了個乾淨,最後在雷劫中灰飛煙滅。
當時所有人都說是她走火入魔,可李瑤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另一個被困住的人。
陸昭的虛影點了點頭,青衫袖口的血漬隨著動作搖晃:"她是最早的一位命主,後來也被命尊所製,成為命律的容器。"他的目光轉向湯凜,虛影的指尖幾乎要碰到湯凜腕間的命契碎片,"你體內也有命契碎片,說明你早已被卷入這場棋局。"
湯凜突然站起身。
他腰間的寒霜劍嗡鳴出鞘,劍身的冷光割開了密室裡的陰翳。
李瑤能看見他後頸的青筋在跳動——這是他動了真怒的征兆。"什麼時候的事?"他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我從小到大,命契碎片從未有過異動。"
"命尊的手段,比你想象的更隱蔽。"陸昭的虛影開始模糊,草莖上的暗紅汁液滲出更多,滴在青石板上發出"滋啦"的聲響,"他們......"
話音未落,命織草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幽藍光芒。
李瑤腕間的命印燙得驚人,像是要燒穿她的血肉,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識海深處湧來,要將她整個人拽進那片黑暗的幻境。
她下意識去抓湯凜的手,卻觸到一片濕冷——他的掌心全是汗。
"阿凜!"李瑤的指甲幾乎要掐進他手腕裡。
湯凜的冰瞳瞬間凝霜。
他另一隻手按在自己腕間的命契碎片上,玄冰靈力如潮水般翻湧而出,與命印的吸力激烈碰撞。
密室四壁的神魂護陣被震得嗡嗡作響,幾盞燭火"噗"地熄滅,黑暗中,李瑤看見他唇角溢出一縷血絲,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穩住。"湯凜咬著牙,額前碎發被靈力掀起,"我在。"
兩股力量在他們交握的手間撕扯。
李瑤能感覺到命印的熱度順著手臂往上竄,像是要燒穿她的經脈;而湯凜的靈力卻像一道冰牆,將那股吸力擋在識海之外。
她突然想起方才兩人重疊的心跳聲,此刻竟與命印的嗡鳴詭異地同步起來,像是某種被喚醒的共鳴。
"砰——"
一聲脆響,吸力突然減弱。
命織草的葉子"唰"地合攏,草莖上的暗紅汁液不再滴落,隻餘微弱的幽光。
湯凜踉蹌著後退半步,扶著軟榻邊緣才站穩,喉間溢出一聲悶哼。
李瑤急忙去扶他,卻觸到他後背濕透的道袍——原來他方才用了七分靈力鎮壓。
"你怎麼樣?"她的手指顫抖著去擦他唇角的血,"反噬......"
"無妨。"湯凜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聲透過布料傳來,快得驚人,"倒是你,命印的熱度降了些沒有?"
李瑤摸了摸額間,果然沒了方才的灼燒感。
她望著命織草蜷成一團的葉子,突然想起陸昭最後未說完的話。"命尊......他們到底想要什麼?"她低聲道,"控製命律,把挑戰者變成碑的一部分......難道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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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湯凜替她說出後半句。
他低頭凝視著兩人交握的手,腕間的命契碎片與她的命印紋路在黑暗中微微發亮,像兩道糾纏的光鏈,"命律是天地規則的具象,誰掌控了它,就能掌控所有修士的生死、機緣、甚至大道。"
李瑤的脊背發涼。
她想起湯家老夫人總說"命數天定",想起宗門大比時裁判長老說"此子命數薄弱,不可築基",想起洛央在雷劫中喊的"這不是我的命"......原來所謂的"天定",不過是幾個隱秘修士的棋盤。
"無論誰在幕後操控,我們都必須親手終結這一切。"湯凜突然捏緊她的手,冰瞳裡的寒意化作燎原之火,"我湯凜的命,從來不由彆人寫。"
李瑤望著他泛紅的眼尾,突然笑了。
她伸手撫過他發間的冰棱墜子,涼意順著指尖蔓延到心口:"好。
我們一起撕了這命律。"
話音剛落,命織草突然輕輕顫動。
兩人同時低頭,隻見草莖上的暗紅汁液正緩緩彙聚成一個極小的符文,像某種封印的紋路。
李瑤心中一動——這是命律殘片暫時平靜的征兆。
"得把它封起來。"她抬頭看向湯凜,"放在湯家密室最深處,用你的玄冰靈力鎮著。
等我們查清命尊的底細......"
"我這就去布置。"湯凜彎腰將她打橫抱起,狐裘滑落也顧不得撿,"先回主屋養著,神魂護陣我再加三重。"他低頭時,碎發掃過她鼻尖,聲音輕得像歎息,"若再敢傷她......"
後半句隱在密室穿堂風裡。
李瑤望著他緊抿的唇角,忽然想起幻境裡那些鎖鏈碎裂時的光芒。
或許命律從來不是天定的牢籠,而是他們親手斬斷的枷鎖。
山門外的更鼓聲突然響起,驚飛了幾宿鳥。
黑暗中,命織草的葉子緩緩展開一絲縫隙,那抹暗紅符文在縫隙裡若隱若現,像在等待某個破曉時分的到來。
而命尊的真實目的,仍藏在更深處的迷霧裡——他們究竟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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