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的探命鈴響了。"湯凜的聲音裹著劍氣,玄鐵劍脊的霜花突然凝結成六瓣冰梅,"他能感應到命律波動。"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李瑤指尖掐住袖中命織草,靈植此刻雖不再顫抖,葉片卻泛著病態的灰紫。
她望著周鴻腰間那串青銅小鈴——上次在演武台,這鈴鐺因命織草的遮掩隻響了半聲,如今命光攪亂天地靈氣,遮掩效果怕是打了折扣。
"引他們去陷靈沼。"她迅速扯下一縷發間的命織草,在掌心揉碎成綠霧,"那裡的淤泥能吞劍鳴聲,我用殘靈做個命印虛影。"
湯凜的玄鐵劍突然下斬,霜霧如瀑傾瀉,在兩人腳下凝成冰橋。
冰橋末端直指西北方——那裡有片被廢棄靈脈侵蝕的沼澤,水麵浮著幽藍鬼火,正是他上月為防追蹤布下的陷阱。
"抓緊。"他反手扣住李瑤手腕,劍氣卷著兩人如離弦之箭。
風灌進李瑤耳中,她聽見身後周鴻暴喝:"追!
那女修身上有命印氣息!"
陷靈沼的腐臭混著冰霧湧來時,李瑤的指尖已滲出血珠。
她將血滴在命織草殘屑上,綠霧陡然膨脹成半透明虛影——那虛影生得與她有七分相似,額間點著命尊特有的金色命紋,正攥著一方泛著青光的玉印。
"在那!"周鴻的探命鈴炸成一片脆響,七道劍光如餓鷹撲食,直朝虛影紮去。
湯凜的玄鐵劍突然插入冰麵,霜花以劍為中心瘋狂蔓延,將陷靈沼的水麵凍成鏡麵。
李瑤借著冰麵反光,看見虛影被劍光穿透的瞬間,周鴻的瞳孔驟然收縮——那玉印在接觸劍氣的刹那碎成齏粉,竟是用最廉價的聚靈砂捏成的。
"上當了!"周鴻的拂塵掃向冰麵,卻見冰麵下翻湧起黑泥,將他的劍光死死纏住。
陷靈沼的淤泥本就專克靈氣,此刻被霜花凍住表層,底下的腐泥卻因溫度驟降變得更黏,像無數隻無形的手拽著劍穗往下拖。
李瑤拉著湯凜退到沼邊枯樹後,命織草殘株在她掌心滲出墨綠色汁液。
這是靈植被強行透支的征兆,她卻笑得眼尾微挑:"周鴻要花半柱香才能把劍拔出來——他那套"替天行道"的說辭,總不能在泥裡喊吧?"
湯凜扯下外袍裹住她肩頭,玄鐵劍收進劍鞘時仍帶著寒氣:"命織草傷得不輕。"他指腹擦過她掌心裡的靈植,葉片邊緣已經焦黑,"下次彆硬撐。"
李瑤望著他凍得發白的指尖,突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撐不撐得住,你不是最清楚?"
兩人回到臨時落腳點時,月亮已爬過屋簷。
這是間被遺棄的藥廬,石桌上還擺著半罐發黴的聚氣丹。
李瑤點亮油燈,將懷裡的命律殘卷攤開,泛黃的紙頁上,"命淵封鎮,以血為契"八個朱砂字刺得她眼睛發疼。
"三年前命尊說舊律該亡,現在看來......"她指尖劃過殘卷上的裂痕,那裂痕的形狀竟與命淵裡那個繭狀黑影有幾分相似,"他可能把自己做成了新律的引子。"
湯凜靠在門框上,玄鐵劍擱在膝頭:"命光裡的金線,和你命紋的走向一致。"
李瑤猛地抬頭。
她想起命淵虛影那隻手的命紋——確實與她額間那道淡金色紋路同出一轍。
難道命尊在隕落前,將部分命律之力種進了她體內?
夜風掀起窗紙,吹得油燈忽明忽暗。
李瑤正要翻到殘卷下一頁,袖中突然傳來刺癢。
她慌忙掏出命織草,卻見那株陪了她三年的靈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葉片從尖端開始焦黑,藤蔓上的細須根像被火烤過般蜷曲,連最核心的莖稈都裂開了蛛網似的細紋。
"怎麼會......"她指尖輕碰靈植,竟觸到一片灼燙。
從前命織草與她心意相通,此刻卻像在拚命排斥她的靈氣,"它在怕什麼?
比在命淵時更怕......"
湯凜走到她身側,指節叩了叩殘卷上"以血為契"的批注:"命淵裡的東西,可能在吞噬與命律相關的靈物。"他望著李瑤發間那株已經蔫軟的命織草,眼底寒意更重,"你額間的命紋,最近可有變化?"
李瑤摸向眉心,那裡原本淺淡的金紋,此刻竟泛起一絲灼熱。
她突然想起命尊臨終前的眼神——那不是平靜,是期待。
期待著某個被封印的存在,借由新的命律載體,重見天日。
"我得再培育新的命織藤蔓。"她將枯萎的靈植小心收進玉盒,轉身翻出腰間的靈植囊,"舊的撐不住了,必須趕在......"
話音未落,窗外的命光突然大盛。
金色金線如活物般竄上屋簷,在青瓦上烙下一道焦痕。
李瑤望著那道焦痕,喉間泛起腥甜——那是命織草枯萎時,通過靈契傳給她的痛。
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喜歡替身心機小仙妻請大家收藏:()替身心機小仙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