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用命織草引命影獸群——"
話音未落,第一頭命影獸已從霧裡撲出。
那是團裹著骨甲的黑霧,獠牙上還滴著腐綠色的涎水,目標卻不是李瑤,而是離得最近的傀儡。
骨爪掃過銅線關節,"哢"地捏碎半具傀儡,腐液濺在淩風玄色錦袍上,燙出個焦黑窟窿。
"退!"淩風踉蹌後退,玄霄宗玉牌撞在石壁上發出脆響。
他這才想起命淵的規矩——所有活物在獸群眼裡都是獵物,包括操控者。
傀儡師急得直抖手,命紋線在霧裡亂成蛛網,卻連半頭獸都攔不住。
李瑤攥住湯凜的手腕往反方向拽,掌心能摸到他脈門處突突的跳動。"往左!"她喊,"獸群被命織草引著,我們繞到它們側麵!"湯凜的玄鐵劍在頭頂劃出半圓,劍氣掃開兩頭撲來的獸,劍身卻發出悶響——命影獸的黑霧竟能腐蝕劍刃。
"靈植囊!"李瑤突然鬆開他,反手解下腰間竹囊拋向空中。
嫩綠色的藤蔓"刷"地竄出,葉尖的血珠在霧裡凝成紅線,像根無形的鞭子抽向獸群。
為首的命影獸突然頓住,對著藤蔓發出嗚咽,竟分出半數獸群去撕咬竹囊。
"走!"湯凜的手掌按在她後腰,帶著她往霧更濃的地方衝。
李瑤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得眼眶發酸——這是她用精血培育的新命織草,此刻正在獸群裡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但她早算好了:命織草的根係還纏在她指尖,殘留的靈識足夠布下幻境。
他們在霧裡狂奔了半柱香時間,直到身後的嘶吼聲漸遠。
李瑤突然停步,咬破舌尖往地上一吐。
血珠落地的瞬間,藤蔓殘根從石縫裡鑽出來,在兩人腳邊織出張青綠色的網。
她反手推了湯凜一把:"貼著網走,幻境會把腳印引向東南方。"
湯凜的劍在霧裡劃出銀弧,劍氣割開層薄紗似的屏障——幻境成了。
他低頭看她泛白的唇,喉結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隻是將她護在身側繼續往前。
命淵核心的霧氣突然散了。
李瑤望著眼前的景象,呼吸驟然一滯。
環形石台上立著七根命紋柱,每根柱子都刻滿她在殘卷裡見過的古篆。
祭壇中央懸浮著塊破碎的命晶,裂紋裡滲出淡金色的光,照得整座石台像浸在蜜裡。
而在命晶深處,隱約能看見道模糊的身影,正抬手觸碰裂紋,仿佛要從裡麵鑽出來。
"是命尊殘魂。"李瑤的聲音發顫。
她想起殘卷最後一頁的咒語,指尖不受控地摸向袖中——那卷被血浸透的紙頁,此刻正貼著她心口發燙。
湯凜的劍突然橫在她身前:"等等。"他盯著命晶周圍流轉的光紋,"這光......像在吸靈氣。"
李瑤沒說話。
她展開殘卷,對著命晶念出那句刻在骨血裡的咒:"命律昭昭,殘魂可昭。"話音剛落,命晶的裂紋突然亮起刺目的光,金芒中浮現出段影像——
玄色衣袍的男子站在命淵之巔,手中捧著塊完整的命晶。
他的麵容被光遮住,隻聽見聲歎息:"我以命律為誓,封殘魂於此,待命晶重圓時......"
"轟!"
祭壇底部突然傳來轟鳴。
李瑤被震得踉蹌,抬頭時隻見命晶周圍的光紋化作漩渦,正瘋狂吸扯著她的靈氣。
湯凜的玄鐵劍"嗡"地爆發出寒光,劍氣凝成冰牆抵住吸力,可冰牆剛成型就被扯得粉碎。
"走!"湯凜拽住她的手腕,玄鐵劍在地麵劃出深痕借力。
李瑤感覺有雙無形的手在扯她的腳腕,連靈植囊裡的藤蔓殘根都在發燙——是命晶在吸她的靈植親和力!
他們撞開霧幕的瞬間,身後傳來"哢嚓"聲。
李瑤回頭,正看見命晶的裂紋又多了道,裡麵的身影更近了些,指尖幾乎要觸到命晶表麵。
而命淵上空的命光,不知何時變得熾烈如日,將整片天空染成了血金色。
"那是......"湯凜的聲音沉得像塊鐵。
李瑤沒回答。
她望著自己掌心的藤蔓殘根,那裡還沾著命晶的金粉。
剛才念咒時,她分明感覺到殘卷裡的字跡活了,在她識海裡烙下句話:命尊殘魂,以命律封,以命晶續,以命光醒。
回到湯家藥廬時,天剛蒙蒙亮。
李瑤站在後牆的傳送陣前,望著東方天際的血金命光,突然摸出塊傳音玉牌。
那是湯家老仆周伯的信物,她捏著玉牌的手微微發顫——有些事,該找信得過的舊識商量了。
命淵裡的命光仍在攀升,像團燒紅的鐵,將晨霧染得詭譎異常。
而在那光的最深處,命晶裡的身影終於觸到了表麵,指尖與命晶外的金芒相觸,濺起星點金光。
命尊殘魂,真的要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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