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命律棋盤的力量,封印命尊殘魂。"她仰頭看向湯凜,眼底的光比穹頂銀線更亮,"陸昭說過,這棋盤能控眾生命脈,我需要你的寒霜劍鎮住命淵方向,命織草......"她頓了頓,指尖撫過腕間靈草,"它能幫我牽引絲線。"
湯凜冰藍的瞳孔微縮,握劍的手卻穩得像山。
他沒問"為什麼",隻將寒霜劍往地上一插,整座大殿便騰起層層冰霧,將淩風的雷火擋在十步之外:"我守外,你破局。"
陸昭的虛影不知何時又凝出半分,淡得像要化在空氣裡,卻仍抬手指向棋盤:"白子。"他說,"執白者掌生,可破命尊以眾生為棋的殺局。"
李瑤深吸一口氣。
她能感覺到命律絲線順著指尖爬進識海,那些曾在畫麵裡見過的宗門命脈此刻全成了她的眼——蒼梧宗的命脈在北方,玄冰閣在西,萬毒穀在南......而命淵,那個藏著命尊殘魂的深淵,正盤踞在棋盤最中央的黑子下。
"要斷他的根。"她喃喃自語,命織草突然竄上棋盤,草尖在青玉上點出個淺綠印記。
李瑤順著那印記落下白子,指腹幾乎擦過冰涼的玉麵:"這裡,是命淵核心命脈。"
棋盤震顫的刹那,整座大殿的銀線都劇烈晃動。
命淵方向的命光原本像團血色妖火,此刻卻扭曲成麻花狀,仿佛有雙無形的手在強行抽離什麼。
李瑤聽見遠處傳來悶響,像是某種封印在崩解——那是命尊殘魂的牢籠。
"好個李瑤!"淩風的雷火劈開冰霧,半邊衣襟焦黑,目中赤紅如血,"你以為陸昭那老東西能護你?
他早被命尊......"
"閉嘴。"湯凜的冰刃穿透雷火,在淩風左肩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李瑤沒看這一幕——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棋盤上。
青玉突然迸出裂紋。
一道黑影從棋盤深處衝出,像團裹著黑霧的火焰,所過之處,銀白的命律絲線瞬間碳化。
李瑤聞見焦糊的血腥氣,那是被殃及的宗門命脈在燃燒。
"命尊殘魂!"她咬牙後退半步,卻被湯凜拉進懷裡。
寒霜劍的寒氣順著後背湧進來,暫時抵住了黑焰的灼燒。
命織草卻突然發出尖鳴,整株靈草脫離她的手腕,在空中綻開無數綠葉,像張綠色大網罩向黑焰。
"去!"李瑤咬破舌尖,血珠濺在命織草上。
靈草瞬間瘋長,綠葉邊緣泛起金芒,竟是將黑焰纏了個結實。
湯凜趁機揮劍,寒霜劍的冰魄裹著命織草的綠意,在黑焰上犁出道缺口。
"還差一步!"李瑤扯斷一縷命織草,用帶血的指尖蘸著草汁,在棋盤上畫出歪扭的符紋。
她能感覺到每一筆都在抽乾自己的靈力,可當最後一道禁製完成時,整座命律大殿都發出轟鳴——棋盤炸裂成萬千青玉碎片,每片都泛著刺目的白光。
浩蕩的命波從炸裂處湧出,像道無形的牆撞向黑焰。
李瑤看見那團黑霧被白光撕成碎片,命尊殘魂的嘶吼聲穿透大殿,卻在觸及命波的瞬間消弭無形。
命淵方向的血色命光驟然熄滅,連帶著淩風的雷火都暗了幾分。
天地歸於寂靜。
湯凜的手還護在她後頸,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
李瑤望著滿地青玉碎渣,命織草不知何時縮回她腕間,此刻正劇烈顫動,草葉上的綠斑泛著不尋常的幽光。
"結束了?"湯凜聲音發啞,冰藍眼底還凝著未散的寒。
李瑤沒說話。
她望著命律大殿外,原本被雷火劈開的天空正緩緩閉合,可風裡隱約飄來若有若無的笑聲——像極了陸昭消散前的清越,又混著幾分命尊殘魂的癲狂。
命織草的顫動突然加劇,在她腕間勒出紅痕。
李瑤低頭,見草葉上竟浮現出極小的棋印,像在預示什麼。
"或許......"她輕聲開口,指尖撫過命織草,"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話音未落,棋盤炸裂的衝擊波突然席卷整座大殿。
青玉碎渣被氣浪卷到半空,命織草的綠芒猛地暴漲,在李瑤和湯凜頭頂撐起道綠光屏障。
而在屏障之外,那團被命波撕碎的黑霧裡,有粒極細的黑點正緩緩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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