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上場的是秦風與武藏。秦風的刀法大開大合,帶著西北漢子的豪爽;武藏的短刀則刁鑽詭異,招招不離要害。兩人鬥到三十回合時,秦風忽然變招,用上了趙寒教的“借力打力”,刀刃順著武藏的刀背滑下,輕輕拍在他肩頭。
“承讓!”秦風收刀笑道。
武藏摸著肩頭,忽然用流利了許多的中原話道:“秦風兄的‘順水推舟’,比趙先生教的更……有力量。”
接著上場的是阿米爾與江南的女劍客林月。林月的劍法輕盈如蝶,阿米爾的彎刀則迅猛如電。打到酣處,林月忽然效仿阿米爾蒙眼的法子,劍尖卻始終指著阿米爾的衣角,引得台下陣陣喝彩。
“中原武學,果然神妙!”阿米爾摘刀認輸時,眼中滿是敬佩。
最精彩的對決當屬苦行僧與嵩山派的長老。長老的鐵掌剛猛無儔,僧人卻總能用肉身硬接,銅環碰撞聲與掌風呼嘯聲交織在一起,震得棚頂的瓦片簌簌作響。最後,長老掌風剛至,僧人忽然側身,用肩頭順勢一撞,竟將長老撞得後退三步——這正是他從劍蓮心法中學來的“卸力”之法。
“妙哉!”長老撫須大笑,“老衲練了五十年鐵掌,今日才知,剛未必勝柔。”
暮色降臨時,李雲歌走上石台:“明日,我與婉清,願獻醜演示新悟的劍法,懇請各位指點。”
五、聖道綻放
第三日的晨曦剛染紅天際,大校場已擠滿了人。各國使者特意換上了最隆重的服飾,武藏的錦袍繡著並蒂蓮,阿米爾的彎刀係著中原的紅綢,苦行僧的銅環上,竟也掛著蘇婉清送的香囊。
李雲歌與蘇婉清並肩走上石台時,朝陽恰好越過皇城的角樓,將兩人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邊。李雲歌手中的“承影劍”尚未出鞘,蘇婉清的玉笛卻已橫在唇邊。
“劍蓮聖道——起!”
隨著李雲歌一聲輕喝,蘇婉清的笛聲悠悠響起。那笛聲時而如清泉漱石,帶著劍蓮心法的溫潤;時而如朔風裂帛,透著大食彎刀的銳勁。與此同時,李雲歌拔劍出鞘,劍光如蓮瓣初綻,層層疊疊護住周身。
兩人的身影在石台上流轉,時而如日月交輝,李雲歌的劍勢剛猛處,竟帶著苦行僧撞石的沉勁;時而如蝴蝶穿花,蘇婉清的笛影靈動時,又藏著武藏木杖的刁鑽。最令人驚歎的是,劍與笛的軌跡總能在毫厘之間交彙,仿佛天生便該如此。
“看那處!”趙寒低呼。隻見李雲歌一劍劈出,帶著開山裂石的氣勢,蘇婉清卻用笛尾輕輕一點他的手腕,剛猛的劍勢瞬間化作繞指柔,劍光劃過阿米爾的彎刀時,竟彈出一段異域的旋律。
笛聲漸急,劍光愈快。石台上的兩人忽然身形旋轉,劍與笛在晨光中織成一張巨網,網中既有中原的梅蘭竹菊,又有海外的星月駝鈴。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風中時,李雲歌的劍尖與蘇婉清的笛孔恰好相對,中間懸著的一縷陽光,竟被兩人的內息凝成了一道七彩的虹。
全場寂靜了片刻,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武藏第一個跳上石台,用中原禮節對著兩人深深一揖;阿米爾解下彎刀,雙手捧到李雲歌麵前;苦行僧則盤膝坐下,對著石台中央拜了三拜,銅環碰撞聲清脆如鐘。
“這便是……劍蓮聖道?”武藏的聲音帶著顫抖。
李雲歌收劍回鞘,蘇婉清將玉笛攏在袖中,兩人異口同聲道:“聖道不在劍笛,在心。”
六、萬流歸宗
月上中天時,大校場燃起了篝火。各國武者圍坐在一起,用手勢比劃著交流心法,武藏的木杖與阿米爾的彎刀並排靠在樹下,苦行僧的銅環上,蘇婉清的香囊正隨著晚風輕輕搖曳。
“趙兄,此次大會之後,”李雲歌舉著酒杯走過來,“我想將劍蓮聖道的心得刊印成書,分送各國。”
趙寒與他碰杯笑道:“正合我意。昨日已托人快馬送書信回泉州,讓蘇伯父準備雕版。”
蘇婉清走到兩人身邊,手中拿著一個錦盒:“這是阿米爾送的琉璃鏡,能聚光生火。他說,大食的工匠想學製鏡之法,換取劍蓮心法的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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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武藏正用樹枝在地上畫著神武國的刀譜,幾個中原武人蹲在旁邊,看得目不轉睛;苦行僧則在教秦風“鐵頭功”的運氣法門,秦風撞得樹乾“咚咚”作響,引來一片善意的哄笑。
“你看,”蘇婉清望著這和睦的景象,眼中閃爍著淚光,“這才是‘萬國來朝’的真諦吧?不是臣服,是相融。”
李雲歌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篝火的光芒映在兩人臉上,也映在校場中央那尊新鑄的鼎上——鼎身上,蓮紋與櫻紋、星月紋、象紋交纏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萬流歸宗”的畫卷。
夜深時,各國使者陸續告辭。武藏臨走前,將那根木杖送給了秦風;阿米爾留下了一卷繪製著西域商路的羊皮圖;苦行僧則贈給蘇婉清一串用菩提子穿成的念珠,每顆珠子上都刻著一個小小的“蓮”字。
李雲歌與蘇婉清站在城樓上,看著各國的船隊漸漸駛離汴河。晨霧中,“承影劍”的劍鞘與玉笛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如同一朵跨越山海的並蒂蓮。
“雲歌,”蘇婉清輕聲道,“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去神武國看看櫻花好不好?”
李雲歌低頭,在她額間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好,再從那裡,一路走到大食的沙漠,天竺的佛國。”
劍蓮聖道的故事,剛剛傳遍四海。而那些交融的武學,那些跨越國界的友誼,正如汴河的流水彙入更廣闊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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