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宴前布閣
劍心閣的飛簷沾著晨露,雕花窗欞裡透出暖黃的燭火。淩小蒼握著九霄歸一劍,正將劍懸在閣中最高的劍架上,蘇念晚捧著一碟紅綢花結走過來,指尖輕輕拂過他肩頭的落塵:“劍穗歪了,我幫你理理。”
她踮起腳,將淩小蒼劍上鬆垮的穗子重新係緊,指尖不經意觸到他手腕,兩人同時一頓,目光相觸時,蘇念晚耳尖微紅,連忙轉開話題:“墨風那邊安排好了嗎?讓他出席宴會,會不會有人有意見?”
淩小蒼抬手,輕輕握住她還沒收回的手,掌心的溫度傳來:“他這幾日教蓮心衛辨邪術很用心,蘇清歡說他連吃飯都在琢磨手劄,既是真心悔改,便該給個融入的機會。況且,護道宴本就該容得下願意回頭的人。”
蘇念晚點頭,看著閣內掛起的彩綢:“遼宋的長老、西域的哈裡克使者,還有瀛洲的佐藤先生,都該快到了。耶律辰和蘇語的身子剛好些,要不要讓他們晚些來?”
“不用,”淩小蒼望向閣外,“方才傳訊符說他們已經到山腳了,耶律辰特意說要早些來,想看看劍心閣的舊貌新顏。”
二、賓客齊聚
辰時過半,劍心閣外的石階上響起腳步聲。耶律辰扶著蘇語慢慢上來,蘇語穿著淡粉衣裙,鬢邊彆著一朵白色山茶,見了淩小蒼便笑:“淩大哥,劍心閣比我想象中還要氣派!”
耶律辰替她攏了攏披風,語氣帶著疼惜:“慢點走,石階滑。”蘇語拍了拍他的手:“我沒事,你彆總把我當易碎的瓷娃娃。”
兩人剛進閣,就被唐小七拽住了袖子。唐小七手裡拎著個木盒,掀開蓋子露出幾隻機關蝶:“你倆看我新做的!等會兒宴會上放飛,翅膀還能映出彩光!”
蘇語拿起一隻機關蝶,指尖碰到蝶翼上的薄紗:“真好看,小七你手真巧。”耶律辰笑著補充:“上次歸心村的機關陣,也是靠這手藝擋了不少邪祟。”
正說著,蘇清歡陪著墨風走進來。墨風換了身素色衣衫,頭發束得整齊,見了淩小蒼,不再像從前那般桀驁,微微頷首:“盟主。”
淩小蒼點頭:“坐吧,今日不談過往,隻論護道。”墨風應聲坐下,目光掃過閣內,見遼宋的王長老和李長老正朝他看,便起身拱了拱手:“之前多有冒犯,還望二位長老海涵。”
王長老捋著胡須笑:“知錯能改便好,護道路上,誰還沒走過岔路?”
三、劍心敘道
午時一到,護道宴正式開席。劍心閣的長桌上擺滿了菜肴,既有遼地的烤羊腿,也有宋地的糖醋魚,西域的葡萄釀香氣四溢。
酒過三巡,宋地的李長老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今日在劍心閣,得說說咱們初代劍尊的事。五十年前,邪祟襲擾江南,初代劍尊本可引天雷斬儘邪祟,卻因邪祟巢穴裡困了百餘名百姓,硬是徒手拆了巢穴,自己卻被邪祟所傷,養了半年才好——這才是護道的根本啊!”
西域的哈裡克使者聽得連連點頭,舉起酒囊:“李長老說得對!我們西域護道者,也常為了護著牧民,放棄圍剿邪祟的好時機。護道不是斬得越多越好,是護住的人越多越好!”
唐小七聽得興起,拍著桌子道:“上次歸心村,我那機關陣差點被邪祟衝破,多虧耶律辰替蘇語擋了邪氣,蘇語又用聖女力穩住陣眼,咱們才撐到淩大哥來——這就是李長老說的,大家齊心才叫護道!”
王長老笑著看向耶律辰和蘇語:“聽說你倆最近練了個‘劍心聖女印’?不如在這兒演示給我們看看,讓咱們也開開眼?”
耶律辰看向蘇語,兩人相視一笑。蘇語走到閣中,聖女力化作淡金色光暈,耶律辰拔出佩劍,劍身上凝起白光,兩人手勢相扣,金白二色光芒交織成一枚印紋,朝著劍心閣的穹頂飛去。
瞬間,整座劍心閣被金光籠罩,懸在劍架上的九霄歸一劍突然震顫,劍身之上竟緩緩浮現出“同心永護”四個金色大字,光芒映得每個人臉上都暖洋洋的。
淩小蒼看著那四個字,轉頭對蘇念晚輕聲道:“這便是我們想守的護道。”蘇念晚點頭,眼底滿是光亮:“是,同心永護。”
四、異兆突生
宴會正熱鬨時,閣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蓮心衛臉色蒼白地衝進來,單膝跪地:“盟主!蘇姑娘!歸心村方向……有異動!”
淩小蒼立刻起身,手按在九霄歸一劍的劍柄上:“何事慌張?說清楚!”
“那道黑色印記沒擴大,可裡麵的邪祟影子……像是在動!”蓮心衛喘著氣,“方才我們巡查時,見那些影子都朝著劍心閣的方向湊,還能聽到細微的嘶吼聲,像是在……盯著這裡!”
耶律辰臉色驟變,突然捂住胸口,蘇語連忙扶住他:“你怎麼了?”
“邪氣……又有共鳴了。”耶律辰咬著牙,額角滲出冷汗,“這次的感覺和上次不一樣,像是有東西在隔著很遠的地方,想把我體內的邪氣勾走……”
蘇念晚立刻上前,指尖按在耶律辰的脈上,眉頭緊鎖:“邪氣很穩,但確實在輕微震顫,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
淩小蒼望向閣外,天空還是晴朗的,可他總覺得,有股無形的壓力正在靠近。那黑色印記裡的邪祟,為何突然盯著劍心閣?是衝著今日的護道宴來的,還是……衝著九霄歸一劍上的“同心永護”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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